辦公室。
李東頓了頓才道:“他就算跑,也無濟於事。
除非他隱姓埋名,要不然真要找他,跑不掉的。”
“說是這麼說,可現在人沒控製起來,他父親那邊也不會坐以待斃。
一位還沒徹底退下來的領導,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張嵐玉說著又笑道:“或者現在將他控製起來,比讓他在外麵亂竄強。”
“咳咳……”
李東幹巴巴道:“這其實不是我的事,我呢,這次也沒別的想法,主要還是別人……”
“常元山?”
“你猜到了?”
張嵐玉淡笑道:“很容易猜不是嗎?常琪琪打了譚勇的事,又不是沒人看到。
你是那種吃虧了也不吭聲的人嗎?
既然你沒動靜,自然是和常元山達成了一致。
而你們之間能完成交換的,我想除了陳瑞,好像也沒別的了。
借刀殺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玩,不單單是我,陳瑞自己恐怕也猜到了。”
李東點頭,接著又有些疑惑道:“那也不至於讓你親自來找我,提醒我盡快解決他吧?”
“怎麼?感覺不舒服?”張嵐玉似笑非笑道。
李東也不藏著掩著,點頭道:“有點吧,雖然我和陳瑞不對付,也想盡快讓他消失在我麵前。
別人來找我合謀,我那是沒想法。
可你這邊……說真的,我這心裏有些發冷,你以前可不是這種人。”
“嗬嗬,以前?”張嵐玉自嘲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還以前,以前你了解我嗎?”
說著張嵐玉有些意興闌珊道:“隨你怎麼想吧,不過人要是看不到希望,就會絕望。
絕望的人,那是很可怕的。
陳瑞雖然現在腦子出問題了,可真想咬你一塊肉,我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別的不說,就說當時他留下的那些東西。
具體什麼東西,我不太清楚,可讓陳瑞不惜冒險和你作對,我覺得恐怕東西不簡單。
最起碼,錢應該不少。
他真要絕望之下,將這些東西都給抖落出來,你真的一點不在意?
還有,我要是沒猜錯,應該還有別的東西才對。
當初地產業洗牌的時候,那位說倒就倒了,之後你和許聖哲占盡了好處,別說這不是你們算計的。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一旦被人知道了這事,江北這邊恐怕人人自危。
把柄被捏在你手裏,偏偏平時又奈何不了你,恰好這時候你又暴露出了弱點,嘖嘖……”
張嵐玉很聰明,連許聖哲都說張嵐玉是他為數不多能看在眼裏的官二代。
稍微分析一下,就將事情原委差不多還原了。
當初地產業洗牌,其他人隻知道李東他們占了便宜,可要說再深想,還真沒幾個人深想下去。
常元山的前任忽然倒了,大家還以為是巧合。
恐怕很少有人會猜到,這是李東他們計劃中的一環,借機打亂姚宏他們的節奏,拖住政府救援。
李東沉默不語,張嵐玉有些事沒說錯。
陳瑞的確對他無害,哪怕他暴露了那筆錢的事,其實關係也不大。
這筆錢,陳瑞父子洗過一次,已經斷了來源。
後來在瑞士,又經過幾道渠道,徹底將這筆錢洗白了。
當初的案子都結束了,這筆錢現在其實就算被供了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沒什麼大不了,不代表就真的沒關係。
真要被扒出來了,對李東而言,也是個汙點,麻煩還是存在的。
而且真正關鍵的不是錢,而是和錢在一起的那份文件。
這就是個定時炸彈,李東自己其實也明白,所以除了那一次,他一直都沒動用過。
以他現在的地位,也沒必要動這個,畢竟他的大本營就在江北。
可李東這麼想,不代表其他人也這麼想。
想到自己的把柄被人拿在手中,大家能安心嗎?
一旦真被陳瑞鬧大了,哪怕那些人現在沒動靜,接下來恐怕也少不得平添不少麻煩。
李東沉吟片刻道:“那你的意思是?”
張嵐玉淡笑道:“說麻煩有點麻煩,說簡單其實也簡單,就看你自己怎麼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