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同幾人分別後,兩人並未多停留,而是直接搭乘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商都。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男人晚上臨睡前接到張秘書那通電話,臨時改簽了機票。一下飛機,張秘書早已在出站口等著。將小人兒送回家之後男人便同張秘書一起離開,隻是出門前特地叮囑女孩,如果念北希或者其他有人給她打電話,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有什麼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XX建築公司頂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矮胖禿頭男人叼著上好的雪茄站在落地窗前,滿臉肥肉,左眼角處有一道暗紅的刀疤,據說是早年打架鬥毆留下的。但也隻有念北川知道,那刀疤同他父親當年發生意外的事情有關。
“念總監,哦不,現在應該喊你一句念董事長,這個位置坐的可還舒服?”男人聽到身後的動靜,即使未曾轉身也知道來者是何人。
“李董,多謝您的抬舉。沒有您,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念北川冷笑一聲,高大的身形在辦公桌前站定,眼神狠厲。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正麵開戰的時候。
“哼,怎麼?這是狗急了跳牆,反過來報複我嗎?你可知我隨隨便便一個電話,今天連這道門都讓你走不出去?”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一個好苗子,將公司總部全權交給他處理,沒曾想卻養了一個白眼狼。嗬,男人,果然是個喂不熟的狼。
“李董可曾記得,十六年前在XX鄉鎮發生過一起人命事件?”黝黑的雙眸直直盯著那人,殺父之仇,是時候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哦?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事?此話從何說起”這件事情早已塵埃落地,當時為了封住那些人的嘴,自己賠了不少錢才平息。此刻被念北川提起,當晚的畫麵猶如昨日重現,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十六年前,公司成立尚且沒幾年,為了著急拓展業務,在短時間內快速成長起來,他串通當地的一些不良子弟,看中XX鎮上的一塊地。企圖通過建立工廠用來掩蓋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誰知道碰上幾個硬骨頭,死後不肯同意出售。情急之下找了幾個人去威脅,本意並未想著要那幾人的性命。但世事無常,打架過程中,還是鬧出了人命,而他左眼角的那個疤痕也是當時在現場被對方的人用棍棒弄的,差點失明。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不小的轟動。但再怎麼嚴重的事件,隻要有錢便能擺平。雙方當時都被送到醫院,最嚴重的那個也在幾日後宣布因自身疾病意外死亡,自此這件事情最終以打架鬥毆防衛過當宣判,自己找的那幾個小弟進去蹲了幾年,出來後時常找他借錢。一開始,自己害怕被牽連,隻能不停的被他們敲詐勒索不敢反抗,後來隨著公司越做越大,牽著到的業務越拉越多,也就不在乎那點錢。慢慢的,公司越做越大,眼看自己精力不足,為了能夠保證這份家業能夠延續到子孫後代,自己的那幾個兒子全都被送到國外去培養。可事與願違,一個個的不成才,混吃混喝,隻知道伸手跟他要錢。再後來,隨著公司業務拓展到海外,在某次選拔合適的人才時,無意之中發現念北川的簡曆。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個人能力以及專業角度,此人都頗為合適。但有一點,那就是必須經過自己的親自考核。所以,當時在敲定人選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他參與到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中。幾次之後他發現此人是個可塑之才,也就放心的將國內的公司交給他,而自己則是到海外過著飄飄欲仙的生活。現在看來,到底是自己輕敵了,不僅丟了公司,搞不好最後還把自己賠進去。光是這些做的買賣都足夠他在裏麵待到死了。若是當年的事情再被挖掘出來,罪上加罪,家業都要被全部收走。想到這一點,肥胖的男人丟掉手中的雪茄,轉身走向念北川,滿嘴黃牙開口說道: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
放過他?誰來放過當時在醫院絕望的父親?聞言,念北川後退一步,神情猶如撒旦般冷笑一聲,繼而開口:李董,古往今來,殺人放火,一命抵一命,您覺得我提什麼條件合適?
拋開這件事,光是他做的那些令人作嘔的生意死一百次都不足惜,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同他講條件。
“你既然開口,說明手裏有足夠的證據搬倒我。但是,我也沒什麼好怕的。當年那件事情確實是意外,誰能想到那幫無知的人竟然如此頑固,簡直是死不足惜。”男人言語之間毫無悔意,滿是不屑,後續還想說什麼,隻見一陣陰風襲來,頓時被一拳打倒在地。
“再說一句不敬的話,接下來可不就是簡單的一拳。”
呸,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門牙掉了兩顆。李董被打的半天回不過神來,矮胖的身體整個趴在潔白的地板上,腦袋嗡嗡作響。然反觀念北川,不緊不慢走到辦公桌後麵,扯過椅子坐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漫不經心的搭在棕紅色桌子上,身體往後仰,把玩著手裏的鋼筆,眼皮微微上挑,刀刻般薄唇微啟:李董,滋味如何?
“你這是犯法的。念北川,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地盤,敢這麼對我”李董顫顫巍巍站起身,扶著桌子邊緣,一雙鼠眼帶著怒火,大手用力拍著桌子:嗬,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初進公司,可是親自參與過不少買賣。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癡心妄想。他一向做事謹慎,為避免有人反咬一口,每一個參與者都錄製了視頻,不僅如此,還有他們的親筆簽名和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