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已然斑駁褪色,虛掩半開,周圍蒼蒼古色,城牆長起藤蔓,城磚碎裂處隨處可見,想必是數百年風吹雨打所致,荒島之上所用的城牆土豈能比得上明所用石料?堅固度自是不如。
望著此處兩座高山之間,依穀而建的破落古城,我和韻雯久久呆立,不敢言語。
我說這一路為何這麼順,一切的推測都幾乎百分百符合情況,四周飄來的幽香來自於那些雄鬼爪花,它們撒發有毒花粉一路便就在利用我們神經係統,製造幻覺,誤導我們一路朝著這一方向不停的前進,我們看似是隨著腳印去往爪龍山方向,路途景色皆是我們所能預料,實則是在走著幻境中的路途,前行的方向或許都已改變。
是什麼時候中了花粉的?我思慮了一下,遂而突然想起,正是白露第一次口吐白沫,也即是進入危險叢林後的某條路上,自那之後,白露便就頻繁的開始作嘔不適,冒虛汗,身體抽搐,症狀頻繁,正是因為那些花粉也帶著毒性,或許因此刺激到了宋白露體內的蠱蟲,才會有如此多的症狀。
隻是那時我們渾然不知,依舊傻傻前行,不知早已被鬼爪花粉所誤導了神經,瞎亂胡走,不辨真假,這才會被一步步的引入峽穀之內,古城之外。
真正讓我察覺過來的,便是那塊血玉,撿起來時上麵有一些土塵,蓋著風沙,這說明血玉已經掉落在這裏最起碼得有一段時間,看樣子沒個三四年時不太可能,可我之前從未在這條路上見過這個,既然危險叢林裏不會有這個,那就證明我們很可能不是在自己在走的這條路,而是另一條。
這塊血玉便已經讓鬼爪花在我們腦中編造的幻境充分的穿幫!
“我們怎麼會在這兒的?天怎麼還快黑了?剛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將水塗在眼皮便會來到這個畫麵?”韻雯百般不解。
“鬼爪花的毒粉,刺激了我們的神經係統,製造幻境,誤導我們一路走著另一個方向,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咱快弄點水浸透布裹在口鼻之處,以免毒氣繼續影響我們的神經判斷。”我說道。
於是我趕緊解下一件內身衣服,撕扯成兩半,倒上軍用壺裏的水浸透,讓韻雯裹上,我自己也捂住口鼻,但中了毒很容易像白露和迎春之前那般發狂,保險起見,我讓韻雯在此等我則去找鬼爪花,這鬼爪花乃是異花傳粉,則有雄雌,有雄必有雌,否則如何繁衍?
即是有雌花,則附近必然有水,因為雌性生長與水上,故此我穿過過雄花途徑走了一遭,果真見到了雌花在某個山泉池水裏,隻是現在水池裏皆是冰麵,它則閉花藏匿於冰麵之下,一時之間還差點找不到。
我鑿了冰,挖出雌花,取其根莖,另外給快要喝完的軍用壺補給水源,取走幾束後,我帶了回去,自己咬碎其中一束雌花的根莖,一股青藍色的汁液流入我口中,韻雯也學著我咬了一根,但那小嘴隻是輕輕吸著汁液,並不像我這般粗魯,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吃甘蔗呢。
最後白露也讓其吃了些,並也給她裹住水浸泡過的布條,韻雯安撫三伏也吃了些,三伏一直是抗拒的,但韻雯耐心幾次三番,也就整根嚼下了,並也用剩餘布料給它的馬臉口鼻之上放了一塊布條,掛在係著的馬鞍上。
解了毒、防了毒,我們現在要麵臨一個大問題,回去還是進城,西營近在眼前,如若將計就計,趁著還有一兩個小時時間,天還未黑,說不定進去後能順利找到紅眼怪,完成刺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