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裏有一句話,“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空”,便是說那書之作者小時候,將那些蚊帳中的蚊子私擬作群鶴飛舞,我聽韻雯說到這個,也才明白那仙鶴是不存在的,看來那是我大腦意識模糊,美化了韻雯來時的形象,也難怪在那半夢半醒之間,她那般的美。
我稍許尷尬,畢竟將自己對她的幻想說出,未免還是輕浮了。
“咳咳,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事態緊急,不要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大事,咱們趕緊出發吧。”我說道。
兩個女孩點頭。
此刻天色還尚黑,可見我在這裏待的時間也不算長,算是走花叢、過鼠人等其中耗費的時間,恐怕也就半個小時,加上我昏迷到醒來也就沒多久,畢竟那鼠人躺窩在花叢中被花的根莖捆緊還在掙紮,那花莖上的刺有毒,帶有麻痹作用,它現在還能活動,說明也就剛被製服沒多久,算上它被製服的過程時間,頂多是五到十分鍾,還沒昏迷還在掙紮,說明頂多五分鍾,故此暫且估算十五分過去。
由此算來,那梅三娘離開這裏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四五十分鍾左右,她運用鎮溟傘帶著我飛來之時應該差不多這時間感,我不敢保證,但我估算著八九不離十,由此她現在可能還沒有到達螞蟻洞,一切可能還趕得及。
靈裳身上白霧氣大作,很快就恢複成了偌大的九尾白狐,我騎上背,韻雯也喚來飛蟻,坐在上頭,我們就此乘風而歸,而在離開前,我發現那被捆住的鼠人已經滿嘴突出白沫,在花叢中抽搐著發直,腿腳蹬的很直,都有些發僵之感,不由得背脊發涼,想到若是沒有兩個女孩來救我,恐怕現在身子發僵者可能便就是我本人了。
由此我也明白了些許,那鼠人看著龐大,竟然如此畏毒,身體比人還脆弱,老鼠一般自己體內都攜帶毒性和瘟疫,可這鼠人卻受不了這植物之毒性,這讓我多少感覺到詫異,它們身似老鼠,但當真是老鼠嗎?
“它們的身體內髒毒氣都在修為的時候排除幹淨了,所以它們現在的身體是經受不住毒性的。”靈裳這細膩的觀察力,一直便就看出了我的疑惑,說了出來。
“一隻老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鼠不鼠的,又何必呢?”我不免歎息。
“它們各個都想成為梅三娘,所以學人學樣,才會弱化了自己本體的功能。”靈裳說道。
很快我們離開了這片桃源山,靈裳馱著我,而韻雯騎在飛蟻上,我們就此而歸,而在飛的過程中我不免想起那梅三娘帶我在空中遊走之時,所用的便是那把鎮溟傘,若說胡靈裳沒有跟梅三娘打過照麵,我未免有些不信,畢竟如果一麵都沒有見上,那麼傘是如何交還給梅三娘的,那麼重要的寶器,輕易便被其取回?
但是我剛剛懷疑過人家,現在好不容易澄清,如若再沒頭沒腦的問及這些個問題,豈不是太傷她的心了嗎?但如今不問出來,我又確實心中懷疑的緊,於是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問道:“韻雯,我才知道原來許多寶器都有飛行的功能,陰蝕壺、陽神木各懷神通,那梅三娘正是使得那鎮溟傘騰雲駕霧,你說我的金闕劍是否也能做到呢?”
韻雯坐在飛蟻上也替我思忖了一下,隨即說道:“除非你是個天闕神將,否則你想利用這劍飛行,是不太現實的,但若是天闕的神將又何須禦劍飛行呢?不就可以直接騰雲駕霧呢。”
我捂著腦門,稍許頭疼,我說這話的意思,主要是想說及那梅三娘拿著鎮溟傘呢,可不是真就探討這個,不過好在靈裳還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她出聲到:“老鼠偷的本事可不小,若不將鎮溟傘偷偷藏匿某處,讓它們取回,豈不是讓它們找到我的蹤跡,況且奴家說過不參戰,由此絕不會把那燙手的山芋拿在手裏,來給梅三娘一個來追殺奴家和狐族的理由,周郎,現在可還有可對奴家懷疑的地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