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下有一段長長的石階。
沒有猶豫,我們一路向上去,經曆了這麼長的旅途,就是為了能夠到達這個地方,不過到了之後,還是讓我感覺有些怪異,怪異的是,那個洞穴明明有一扇門,可卻是虛掩的,至於為何得知,便是因為那洞穴裏頭不住的傳出呼呼風聲,可見門關的並不嚴實。
平日它便開著門嗎?那又何必添上這一重門,豈不是閑來無用嗎?
另外雖然隔著還有不少石階,但是我已然能夠聽到洞穴裏有一些打鬥的聲響,也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總之,這劈裏啪啦的聲響,還當真是不少的。
這個緯度空間除了蘇月溪外,也沒有別的驅妖司成員,怎會打鬥聲?難不成我這耳朵也會出現幻聽。
但也說不準,自從我吃下那黑色石粒之後,我的身體就開始出現諸多的異樣,與之前相比,已然有很大的不同,而那次異化過之後,我更是要去重新的適應這個身體,現在出現幻聽也不是什麼怪事,由此我也沒問蘇月溪,以免她想太多。
很快,我們到了石階的最後一階,裏頭依舊有著強烈的打鬥聲,蘇月溪皺著眉,而在進去前,我想的是,該如何處理掉手裏的魚?要不要帶進去參與我們殘酷的戰鬥?
“周博哥,此番進去,你怎麼打算的?是打算談判一番,讓它放我們歸去,還是打算怎麼做?”她問道。
我歎息一聲,說道:“這件事,我一路上都在想,但如果直接殺了它而導致我們回不去,那便得不償失,由此我的打算是,先文後武,先談一談,待回到原來世界後,咱們再跟它拚了。不過我有種感覺,這番進去,事情絕對超乎我們的想象,所以我們現在談論這個,意義並不是很大。”
“如果說進去後,便就是我們生死之時,你現在最想做什麼?”她問道。
我衝著她招手,她當即衝我撲了過來,緊緊與我相擁,我確實也正是這個意思,在悲劇沒有發生前,好好的擁有彼此,也好對這一段的旅程有一番圓滿的告別,不過此刻我更擔憂的,還是我好不容易綁好的獸皮褲子(其實是裙子狀),可別掉下去,免得太尷尬。
“你別總問我,這次我把機會讓給你,你想做什麼,我給你滿願。”我說道。
她仰起頭,認真的看著我,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隻要你平平安安,這便是我的願望。”
我撫摸著她的臉頰,無比細嫩,如嬰兒一般,點了點頭,說道:“你也一樣,我們一起好好活著回去。”
“很高興能和周博哥有這麼一段美好的旅程,讓我見識了許多你從前遇到過的一切,讓我跟你重新經曆一遍,就像彌補上我之前沒和你們一起冒險的缺憾,現現在的我,已經很滿足了,不論進去後,會發生什麼,我都已經很滿足,謝謝你,周博哥。”她露著笑顏,笑魘如花,美的不可方物。
我捧著她的臉,忍不住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說道:“我也謝謝你,至始至終都那麼不顧一切的為我好。”
她眼眶逐漸泛起淚了,或許是因為旅途已經抵達了終點,一切的喜怒哀樂也到了要了結的時候,也可能是我們二人最終匆匆時刻,她不舍、不安同時也留戀,我知道,因為我心中與她一樣,都有著類似的感受。
但是現實就是,我們隻能順著形勢前進,來了便不能後退,特別是,那些愛我和我愛的人,除了她,還有其他的都在彼岸等著我,回去是必要的路,雖說對著旅途告別很殘忍,可這便是旅途本身的意義。
再擁抱過後,我們微笑的看著彼此,進入了那神秘洞穴之內。
進入當中之際,本以為裏頭會很黑,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裏頭非但不黑,反而宛若白晝,而我們剛剛進入當中,便被一片巨大的光吞噬,眼睛瞬間就失去了功能,隻是無限的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周圍所有的東西,失去了色彩,更失去了眼睛的感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