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婷神色沒見變化,笑著說:“包廂裏我們四個,藍芯姐和我們四個人一人喝一杯就可以走了。”
藍芯臉色有些白,笑著說:“千小姐,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是我的麵子不夠大嗎?”千婷歪頭好奇的問,態度明顯不肯退讓。
藍芯無言以對,林長歌看出了苗頭,這個千婷,點了五瓶最貴的酒羞辱藍芯,要說不喜歡寧衍,他可不信。
寧衍當初臥病在床的時候,追他的女人就如過江之鯽,如今他已經康複,女人就更加不要命了。
林長歌這個人,從來就不怕把事情鬧大,舉著杯子對著藍芯,她一下就感受到了林長歌眼裏的惡意。
拎著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藍芯和林長歌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喝完蘇米粒那一杯的時候,藍芯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緩步走到了寧衍身邊,藍芯閉了閉眼,甩了甩頭,給自己倒上,寧衍捏著酒杯和藍芯碰了一下,之後直接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寧衍這個動作直接讓藍芯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殆盡。
嘴唇有些顫抖,藍芯強忍著要掉下來的眼淚,把最後一杯酒灌了進去。
火辣的酒液劃過喉嚨,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刺的藍芯有些疼。
千婷看見了寧衍的動作,臉上的笑也真實了一些。
藍芯腦袋有些沉,放平被寧衍一個動作羞辱到的心態,她側過身,說:“祝你們玩的愉快。”
千婷點了點頭,藍芯退了出去。
藍芯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臉,臉上的濃妝被洗了下來,拿出口紅簡單的擦了一下。
她長的很好看,氣色因為生病的原因有些難看,看上去弱柳扶風的,格外吸引人。
透過洗手間的鏡子,藍芯看見了邁著大長腿進來的寧衍,她回過頭,男人已經走到了她身後。
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籠罩住了藍芯,她睜大眼睛,看著寧衍。
“寧太太,你很缺錢?”
藍芯不知道他為何會突如其來的關心她,眼底蒙上一層笑意,不承認也不否認。
呼吸有些艱難,胃裏的劇痛,都讓藍芯注意力難以集中,忽略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阿衍,你在關心我嗎?”
女孩的聲音清清脆脆的,被酒潤色之後,更加的好聽了幾分。
寧衍眸色漸深,女孩的一切不合理瞬間都可以解釋的通了,她為什麼執意出院,身體一再虛弱,也不肯繼續治療。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說:“我一直都很關心你。”
從褲兜裏拿出手機,寧衍撥了一個號碼,藍芯從他滿含深意的話裏體驗到一絲危險,不敢打斷他撥電話。
安靜的靠在一邊,美麗的容顏配上這份安靜,精美的像是櫥窗裏的洋娃娃。
半分鍾,電話接通之後,寧衍低洌的聲音響了起來:“李少,你們魅惑酒吧現在越做越大,售酒女郎竟然都敢用寧太太了!”
藍芯的臉在洗手間的燈光照射下,變得更加的白。
十指收緊,握住衣擺,腳也痛,胃也痛,藍芯有一種渺茫的空洞感,連寧衍什麼時候掛了電話都沒有發現。
手機響了起來,是經理,藍芯站在寧衍麵前,竟然有一種不敢接電話的感覺。
“藍薇,你被開除了,結算工資立馬離開!”
從寧衍出現在她麵前到現在,短短五分鍾不到,藍芯失去了工作。
寧衍欣賞夠了藍芯臉上的脆弱,嘴角扯了扯,說:“價格你開,隻要你願意離婚。”
藍芯仰頭,撩了撩自己的長發,因為喝酒的原因,目光有些迷離。
“我不是說過嗎?除了喪偶,我不會讓你出現離異的情況。阿衍,你若是真想擺脫我,就殺了我吧!”
她已經被逼著沒有什麼路能走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閉著眼睛,帶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認真。
高大的男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死太便宜你了寧太太,你不體驗一下一點點失去的感覺,永遠都學不乖!”
寧衍說完,轉身回了包廂。
藍芯失去工作,千婷訂的酒花費高達一千萬,加上在其他包廂售的酒,藍芯捏著提成走出來。轉給言言二十多萬,剩下的所剩無幾,全都給了藍氏醫院。
藍芯再度一無所有,別墅回不去,酒店住不起,步伐緩慢的行走在A市的街頭,坐在公園裏供人休息的長凳上。
身體和精神雙重疲累,壓得她實在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