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和:???
陸啟元有些懵, 雖然不知道聞歲軒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不過歲軒一直想得比較多,這次應該是覺得有人殘害妖所以對他這隻狐妖充滿了作為人類的愧疚吧。
他喝了口茶,點點頭。
範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試圖給聞歲軒的舉動找了個理由, “陸兄, 你也是今日來拜訪聞兄的嗎?”
陸啟元笑著搖了搖頭,“確切的說, 我是來投奔歲軒的。”
投奔?範和恍然大悟,陸兄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不測,竟然落魄的隻能來投奔聞兄了, 怪不得聞兄對陸兄這麼溫柔,一定怕陸兄心裏難過。
他邊想邊檢討自己, 早知道他不問這個了, 這不是給陸兄添堵嗎?
範和自覺失言, 也不再深問, 而是談起了前些日子京城的趣事,活躍一下氣氛。
自從見過範和以後, 陸啟元總覺得聞歲軒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具體體現在:聞歲軒對他似乎太好了。
雖說陸啟元一向是熱衷於懶散享樂的, 但難得的他竟然還有點兒不適應。陸啟元忍不住檢討了一下自己,他是不是在歲軒黑化的時候被虐習慣了, 竟然還有點不得勁了。
陸啟元吃著桂花糕翻著最近賣的十分火熱的畫本子,考慮著恃寵而驕的成功率有多大。
聞歲軒從院子裏進來。陸啟元的狐狸尾巴就往上翹了翹, 聞歲軒拍了兩下尾巴, 尾巴就翹的更高了。
聞歲軒無奈的把大尾巴抱在懷裏,揉來揉去個不停。陸啟元放下書,舒服的差不多了, 仰麵倒在鴛鴦被上,“卿卿想不想來個洞房花燭夜?”
“嗯?”
“喜服我都選好了。”陸啟元翻身從床上起來,掏出他最近在街上選了好久的首飾衣裳。
一件是款式簡單的紅色衣袍,因為勾了邊的袖口領口,顯得十分雅致,另一件是繁複豔麗的裙子,飾花精致,玉珠鑲嵌,金銀彩線縫出漂亮的花紋,聞歲軒看著那件裙子,難得的猶豫了。
“這”聞歲軒心裏糾結,“就咱們倆人對嗎?”
“當然。”
見陸啟元點頭,他才微微鬆了口氣,既然陸啟元喜歡,那他穿、穿一次女裝也也是可以的,反正沒人看到,但這著實是
“好。”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聞歲軒頷首同意。
“太好了!”陸啟元拿起紅袍遞給聞歲軒,“你試試合不合身,我也試試我的”他的眼睛望向繁美的長裙,眼神中流露出心動與喜愛。
聞歲軒接過長袍,忍不住問:“那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陸啟元對著裙子瘋狂搖尾巴,聞歲軒沉默了,總感覺他家這隻狐狸有點變態
灑金街最近搬來了一戶人家,聽說是一個大官告老還鄉以後帶著舊友定居在此地。
江小四在幾個同伴麵前誇誇其談,“這個大官可是不得了!剛過好些個好事哩!當初還是咱們廉州的解元”
一個紮著小揪揪的女童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呀?”
“我聽我娘說的唄!”
“這有什麼!”戴著虎頭帽的男孩搖頭晃腦,“我可是見過咱們廉州縣令的人了,去年我和我爹到處進貨,剛巧就看見了縣令大人從旁邊經過,周圍圍著好多帶著大刀的官兵老爺,威武的很”
江小四捂著耳朵,“好了好了,你從去年回來就開始講,已經講了一年了,你講的不膩,我們聽得都膩了。”
“哼,反正再大的官也沒有咱們縣令大人大!”
“我才不信,那我就打賭這個大官比縣令大人還大。”
“打賭就打賭!咱們這就去看看!”
虎頭帽扯著江小四就往那家趕,反正那戶人家門外種著蕃蕃翠竹,對於他們這些自小就在灑金街長大的孩子來說十分好認。
“欸?”眼看著兩個夥伴都往那邊趕去,小姑娘也著急了,“你們等等我呀!”
幾個孩童人小小的,但是溜的很快,你追我趕不多時就到了目的地。
三個小腦袋齊刷刷的往門裏瞧,江小四夾在中間,做賊心虛的小聲提醒著他們:“小聲點兒”
院子裏擺著石桌石椅,造型古樸簡單,桌旁一壺三椅一白衣,那人許是在飲茶。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捉,呃,如”江小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謫仙一般的人兒,雖然他不像虎頭帽那樣見過廉州縣令,但他覺得這大抵是世界上最最大的官才能有如此的威嚴與氣質了。如青竹冒寒雪,如古琴遇知音,如灑金街經過雨水與日頭滋養越發雅致動人的木牌匾,雅的都讓他記起前兩日在學堂死活也背不下來的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