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三天,喜朗峰上的積雪變得很厚。
白雪皚皚,冰川耀眼,雪山大體恢複了最初聖潔的樣子,與山頂那座黑色的魔神宮殿對照,形成強烈反差的畫麵。
視之,如魔鬼在聖山高坐。
這種大量積雪的情況對於全軍作戰而言不知是好是壞,但是對於現在擁有藍光柱劍的韓青禹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這期間,增援的部隊依然不斷到來。據說前線聯軍的規模,現在已經真正達到了之前宣稱的四萬人。
同時,來自德意誌和蘇格蘭,第五、第六位超級戰力,加入戰場。
其實這些在最後階段來援的,基本上都是各國精銳。
聯盟做了撲滅的決策,也下了鍛鐵的決心。這一戰也許會損失慘重,但是這一戰後,若得喘息,蔚藍將來便真的可以接下規模性戰爭了。
存在近百年曆史,蔚藍,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在犧牲中前行,在苦痛中收獲和學習,一直走到今天。源能相關科技雖然看似依然落後,但是實際,很可能已經跨越了千年發展曆史。
人類是一種擅長學習的動物,一切由學習成就,似乎確實如此。
同時間,大尖那邊也不斷有梭形飛行器落在山上,大約得有上百架,算下來又多了兩百多具大尖。
喜朗峰所有周邊防區的梭形飛行器,都往這飛了。
這三天時間裏,聯軍方麵不斷派出精銳小隊進行騷擾、勾引和拉扯。現在大尖群的分布,已經基本又回到了“發聲”行動前的狀態,防區擴大至接近山腳,同時在整個環山四麵,逐漸分散開來。
戰鬥時機成熟。
也不能再拖。
1991年8月27日,一個普通的日子。下午四點鍾不到,喜朗峰前線所有人提前吃上了晚飯。
“都別吃太飽啊,差不多就行了,小心待會兒跑起來肚子疼。”
1777小隊營地,勞簡手上端著飯盆笑著四處走動,扯著嗓子說:“吃飽的就先去穿裝置,檢查源能塊。”
“還有都別瞎跑,五點鍾要到集結點的。”
盡管努力表現出輕鬆的樣子,但其實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要帶孩子去高考的老父親。不,他比那緊張多了。
“轟……”機翼撲風的呼嘯在空中響起。
又一架援軍乘坐的飛機在遠處的機場落地。
看時間,應該是最後一架了。
沒有人太過在意,土崗上,韓青禹默默換了一套繡有軍團長佩刀紋章的作戰服在身上,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穿這款作戰服。
吳恤也穿了。鏽妹的戰刀紮上了那塊帶紋章的布條,長刀負在鐵甲肩後,刀穗在腦後,被土崗上的風吹著,偶爾輕揚。
把金屬塊、永生骨、源能塊逐一檢查完畢,韓青禹把雙直刀負在肩後同側。
他的另一邊肩後,則是罩著布製套子的藍光柱劍。布套子是鏽妹給做的,為此拆了一件作戰服,順便拿了上麵的鉤釘做固定。
三陣列隊完畢。
勞簡目光掃過,眼神溫柔看過每個人,尤其是那些一年兵們,而後堅定下來,說:“出發。”
沒有多話,1777小隊三陣41人,沉默走下土崗。
在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另一處山坡。
蔚藍華係亞方麵軍,第六軍,第472小隊,隊長方重用鄭重的目光,看過他的每一名隊員。
472在上次發聲行動中並沒有出現犧牲,甚至受傷的情況都很少,也很輕,當時他們原本要麵對4具大尖,但是受到1777的幫助,臨時交換了攻擊目標。
“這一次,我想沒有人會再跟我們說接手了。”隊列前方,方重開口,說:“不,不對,是我們,不能再等別人說接手,交換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