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很好,沒有被發現,也還沒提升源能潮湧準備出手……羅切爾突然間就死了。子彈呈弧線竄入厚實嚴密的灌木叢後,貼地打頭,一擊致命。
一個頂級戰力啊,就這麼突然被秒了,折守朝看見一下整個人都懵了,這個層次的高手,他們遠航總共也就四個。
同時間,下方的溫繼飛人在狙擊鏡後麵看著,情緒一樣有點茫然。“槍法這個東西,說起來他應該是真的不好才對……那個人…剛才連我都沒注意到他在那。”
至於在現場高低各處的其他人。
一直到羅切爾的屍體被源能死鐵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帶飛起來,砸在地上,然後裹帶泥沙,沿著山壁緩緩往下滑去。
他們才終於發現,原來那裏藏了一個頂級戰力。然後也才終於意識到,韓青禹可怕的洞察力和他神乎其技的槍法。
韓青禹自己也剛意識到……
但是他已經來不及為自己驕傲了。“呼!”重物淩空破風的聲音灌來,在一瞬間把周遭的空氣壓得很實,然後是鐵鏈延伸的金屬聲。
渠氏好像很喜歡這個帶鏈子的武器。渠宗興的武器是用鐵鏈拴著的一隻沉重茶壺,有重量,還有尖利可做刺擊的壺嘴,而實力更強的渠宗嚴,連尖利的部分都放棄了,袖中死鐵鐵鏈延伸,那頭是一個類似大印形狀的大號鐵器。
看著像玉璽的造型。這家鳥人似乎還真的想稱帝。
其實渠宗嚴的思維邏輯,不是不怕,在發現韓青禹出手,一槍先秒了側麵準備偷襲伏殺的人後,渠宗嚴:“他竟然還有空先去殺旁邊的人?!他這麼有把握的嗎?!”
可怕的槍法,可怕的子彈,可怕的沉著,甚至是暫時無視,讓渠宗嚴忍不住懊悔,恨不得立即倒飛回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次已經太近了。
他隻能出手。
其實要是可以商量的話,韓青禹會放他走的。
但是說什麼現在都已經晚了,巨大而沉重的鐵印迎麵而來,連再開槍的路徑都沒有,更來不及棄槍抽刀,韓青禹隻能迅速橫槍,正麵去擋這一下。
“轟!”大號鐵印砸在槍上,源能碰撞的悶響甚至壓過了鐵器撞擊的銳聲,韓青禹手中狙擊槍被砸實,砸回,砸在他胸口上。
“噗!”不是倒飛,因為飛這個字已經一點都不恰當,重擊之下,韓青禹整個人被砸落,如一發炮彈徑直砸向地麵,砰一聲落地,土石飛濺。
這就是超級戰力的源能轟擊!血不止從嘴裏吐出來,也從他再次受到重擊的胸口皮膚溢出來,迅速浸透韓青禹身上衣服。
人站在那裏,晃了晃,抬手把狙擊槍扔給跑過來的溫繼飛。
然後,韓青禹抬頭看著上方的渠宗嚴,“咳、咳”猛一下抽出肩後戰刀,“鏗嗡嗡嗡……”
“前輩小心!”折守朝突然大聲提醒。
因為這時間,一柄藍色星光柱劍,正悄然從背後襲向渠宗嚴。
“頌!”提醒聲中柱劍加速。
但是,“當!”
渠宗嚴手中鐵印一蕩,暴起向後,將藍光柱劍撞開在距離他後背不足一米的地方。
“賤人!”溫繼飛惋惜罵了一句,把鳶尾背到背後,持廣場的哀歌橫移,搜索鎖住折守朝所在的位置,等他冒頭。
但是,“跑。”韓青禹小聲說。
說話時,他旁邊是一身傷的賀堂堂,然後鏽妹、溫繼飛。
“跑。”
打不過。
身受重傷,殺招用盡,韓青禹自己的情況,自己再清楚不過,當前戰力的差距已經根本沒法彌補。他也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期待的變化了,再戰,隻會越來越弱。
今晚是真正的生死危難。
如果現在是他和鏽妹、吳恤、瘟雞,四人合殺渠宗嚴,他們可能還有機會贏,但是,現在是對方人多,高手也更多。
遠航是死了一個頂級,可是後續到場的隱世家族有啊,有兩或三個。
“快!截住他們,他們想跑!快,去近身纏殺那個用槍的!”折守朝在岩石後大聲提醒後續到場的隱世家族的人。
人沒動。
渠宗嚴站在山壁懸石上,向前揮了一下手。
人衝下來。數百人衝下山壁。
“跑。”韓青禹第三次說了同一個字,沒等溫繼飛他們回應。
而後,磅礴的源能爆發聲響起,他的左臂垂著,右手持刀橫平,身體微微前趨,沉默向著山壁上衝下來的敵群撲去。
“去參加渠氏會盟是我的決定。”
“嚓!”橫平的戰刀連續切開兩人腰腹,渾身是血的韓青禹在如潮湧來的敵群中逆向而行,履開一條血路……然後橫折。
衝擊的人群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猶豫和混亂,哪怕是頂級戰力,都不敢上去阻截對麵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