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有沒有點後悔得罪她?”溫繼飛小聲問。
“有一點。”韓青禹思索說:“科學家好像真的很可怕。”
假設現在,韓青禹他們真的去幹蒙麵搶劫之類的活,他們最多也就搶一搶對方身上帶的東西。大人物的身家和大勢力的倉庫,他們都碰不了。
至於綁票,在這樣一座走不出去的孤城裏,綁票大勢力,基本等於找死。
而折秋泓可以。
她是一個超級神醫,來自神醫的綁票和敲詐,都是溫和的,是絕對意義地拿人軟肋,收人錢財……
“軟肋麼?”韓青禹思路突然分神,他被這個詞抓住了一下。
他當然也有軟肋,以現在這裏來說,他身邊的這些人,就是他的軟肋,是拿住了,可以擊垮他的那種。
他不自覺看了一眼溫繼飛,溫繼飛的狙擊槍,現在隻剩最後一發子彈了。沒了那玩意,他在不義之城就真的是一件瓷器。
溫繼飛說:“看我幹嘛?”
“青子可能在想,讓你出去找個大人物,抽冷子給他一槍。”朱家明笑著說猜測,其實是隱晦的建議。
“對了,青子。”溫繼飛不理他,突然喊了韓青禹一句。
韓青禹:“嗯?”
“折醫生說得這個,我想咱們可以先試一下,看看效果……就,先把小王爺砍到半死吧,他肯定還有秘密。”
“咦?”好像很有道理的感覺,韓青禹轉頭看了朱家明一眼。
“……自己人啊。青子。”朱家明說:“而且我都說了,真的我全都說了。”
韓青禹笑一下,點頭,說:“開玩笑嘛。”
其實小王爺肯定還在某處藏有永生骨,而且不止一兩塊,畢竟為這事,他已經忙活了二十多年。
但是那玩意,他看得估計比命都金貴,強逼很難拿到手,反而可能真的給他弄死了,失去很多線索。
反正人在這呢,現在趕他,他都不會願意走,韓青禹不急。
“你們,怎麼都不理我了呀?”
桌子對麵,折秋泓站著,微微歪著頭問。
因為喝醉了,她一向直接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就連日常理性感十足的說話的語氣,都詭異的有點兒軟糯。
“哦,理的。我們這正商量呢。”溫繼飛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去捅他,你理解麼?得先選好對象。這事一般人不值得,大勢力的話,咱目前還不熟,萬一一個不慎砍到超級,我們就全掛了……”
“全掛了麼?你們……”折秋泓思索嘀咕一聲。
然後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伴隨著哀傷。兩種情緒詭異地交雜在一起。
“那,我就把你們另外幾個先好好埋了。”她頓在這,看了看韓青禹和吳恤,眼神好像已經在規劃下刀的位置和順序。
“其實我有想過,解剖你們的時候,我可能會哭。哭很厲害……”
“滾!”韓青禹誠懇地罵了一句。
折秋泓搖搖頭,“不要滾,我給你們講講我目前的研究,要嗎?”
她目前的研究?
不就是蜥蜴和蛇咯!韓青禹說:“不要。”
“那我給你們講陳不餓好不好?講很厲害的事……”
“噓,停。”
“我不欸。”
“停下。”
“就不,我跟你們說啊,陳不餓……”
“啪!”
輕輕的一掌,拍在頸後,折秋泓暈過去了。
鐵甲哢噠轉過來,怒說:“青子你!”
“噓,有人來了。”韓青禹示意他們安靜。
有人來了,現在院牆外,趴在牆頭窺探。
韓青禹剛察覺一絲震動,具體情況無法判斷。
用眼神示意他們固守屋裏,韓青禹摘了戰刀出門,走到院子裏,站下來。
對方沒動。
“不知是哪裏的朋友,出來吧。”他猛地一下看向那個牆頭。
臥槽,好亮。
窗口透出來的光打在一個禿頭上,像一盞路燈。
禿頭慢慢冒起來,下沿一圈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