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狂熱的民眾裝扮成外星人的形象遊行,巧合真的有點像。
事件娛樂化的發展是一件好事,它能讓事件本身,漸漸變得不那麼引人恐慌和緊張,但是這顯然拖不了太久。
同時,蔚藍內部認同公開一切的人也正越來越多,一切似乎就隻差完成必要的準備和一個契機而已。
“當恐慌必然出現,重要的是,我們要及時給予這個世界信念,以及支撐人心的力量。否則將有更多頹廢和絕望的人,選擇倒向雪蓮或者別的組織。”
“沒錯,但請注意,也不要給出過於樂觀的信號,因為那一樣是有害的。”
“所以,怎麼做?”
“也許我們可以抓緊時間,以好萊塢的名義發行一部爆米花電影,但是在電影裏用上一些艱難、真實而卓越的戰鬥影像。”
“你這樣說,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
不義之城。
這半年來,外部的封鎖似乎變得更加嚴密了,不管是外麵的人想到這裏來,還是這裏有人嚐試想離開,都變得更加艱難。
但是這座城本身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咵嗒。”老舊的土房子,位於城市的最邊緣,木箱子擺上桌麵的時候發出聲音。
窗外清晨,老人開始整理一天工作的用品,把各色紙張疊進箱子,把大小不一的毛筆放平。
當他拿起來硯台時,
“吱呀。”側邊的房門向外打開了,孫女從門裏出來。
她已經換好了衣服,穿著一件土紅色的小襯衣,外麵套一件舊毛線背心。
過年時穿的花棉襖早就已經收起來了,因為已經是春天。
“爺爺。”
“嗯?”
“青少校打得過束幽先生嗎?”她問。
“打不過。”袁有闕說。
“可是還有一年,哦,九個月,九個月以後也打不過嗎?”
“也打不過。”
“哎呀!”袁小欣擔心一下,難過說:“可是他們明明看起來是朋友,不是嗎?他們說青少校最近三天兩頭跑去束幽先生那裏玩呢,雖然束幽先生好像不太願意搭理他……”
這樣應該也算是朋友吧?袁小欣想了想,又說:
“那他們難道不可以稍微打一打,知道是誰更厲害一點,然後就結束嗎?為什麼人們都在討論誰會死呢?”
“因為在他們這個等級,不以決出生死的狀態去戰鬥,就很難知道,到底是誰更厲害。”袁有闕說。
“哦……唉,要是青少校可以認輸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爭誰更厲害呢?”袁小欣嘀咕。
爺爺轉頭看看孫女,沒說話又轉回來,看了看手裏的硯台。
青少校和束幽一戰的真正原因,這座城市知道的人極少極少,但是袁有闕大概能猜到一點。
袁氏是隱世家族裏最早來到不義之城的一家,早到根本沒有人意識到他們是那樣的身份。
但是在之後的漫長時間裏,袁有闕其實一直有偷偷關注那些後來來到這裏的“同類”。
所以,他其實知道束幽曾經找上過那些人……這個起點,似乎是其中有人為了能生存得更好,先主動找上他,獻上永生骨。
近期,袁有闕又知道了,原來青少校也曾找到過他們中的某一兩個。
“所以,真的為了永生骨嗎?”
“這玩意真有這麼厲害?!”
“值得青少校和束幽打生打死。”
袁有闕想著,掂了掂手裏的大硯台。這硯台的裏麵,其實藏著四塊永生骨,其中一塊是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