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的連續交手,他處於絕對下風。這不光因為阿方斯很強,更因為這裏是阿方斯專門設計選定的戰場。
在這樣一個小空間內,韓青禹憑借柱劍移動的快,自身暴發的快,全都被最大幅度限製了,而阿方斯在小空間、小細節,絕對速率上的快,被發揮到了極致。
“轟!”又一次的碰撞,兩人的身形幾乎同時摔進那個房間結構區域。
阿方斯站起身,摘下麵罩。
他確實少了一邊頭發,這讓他的藝術家氣質,變得像神經病。
這也是第一次,韓青禹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他那張油膩而又過分年輕的臉,那種年輕的光澤,就像是一隻過於強壯的屎蠅。
惡心感依然難以消除,咳咳,韓青禹張嘴啐了一口血沫。
“強大的炎朽,豐厚而精粹的生命源能,我想你一定很可口……外麵你的隊友們,應該也不差。”
阿方斯嘴角笑了一下,用英語開口說:
“我會在他們麵前,一點一點吞噬你的屍體。然後是他們……然後因為你們的饋贈,也許有一天會是陳不餓。”
想罵人。
可是韓青禹說不出話,他正在全力運轉骨源,以消除連續接刀後侵入身體的那股吞噬的力量,同時感受它……
對麵,阿方斯從腰後拔出一柄短劍。
手上一中,一短,兩把造型差不多一致的騎士劍。
這套武器本來有三把,還有一把最長的,那年被肖恩帶去高原上殺人,後來就沒有了。
…………
“下!”
地表,當一邊倒的攻勢即將完成,一個完全出乎溫繼飛等人意料的情況突然出現。
通道口並沒有封閉,反而對麵的超級戰力,在完成阻滯後抽身,主動跳下通道。
一部分還沒死的死忠隨他跳下去。
通道口沒封閉不難理解,因為如果人殺光了,它就算封閉,他們也可以轟開。
但是對方的人突然主動先下……這不合理。
賀堂堂:“什麼情況?”
溫繼飛:“不知道…下!”
吳恤和鏽妹已經躍進去了。
短暫而急促的對話,什麼猜想和預判都沒做,所有人一個接一個躍進那條通道。
“撲嚓嚓嚓……”
通道在他們下墜的過程中突然開始劇烈顫動,土石並下,就如同發生地震一般。
…………
韓青禹隱約能聽到人躍下時,通道下方出口傳來的雜亂聲音,同時這一刻,他腳下和四周的牆壁也一樣在劇烈顫動。
“是不是很好奇我在做什麼?”對麵,阿方斯冷笑了一下問。
然後他自己解答,說:“移動!”
阿方斯雙手做了一個橫向移動的手勢,說:“那是另一條通道了,他們將會去往別處,等待我帶著你的屍體光臨。”
這一瞬間,韓青禹被一股巨大的無力感侵蝕。
“擁有無謂感情的人總是最愚蠢,也最好利用。”
阿方斯閉目,睜開。
“總是這樣的,在試煉場也是一樣,有時候我隻選定了一個人,但他的愚蠢的朋友們,總是會相繼送上門來。”
“你……咳咳,作為蔚藍曾經的英雄,真的一點遲疑和後悔都沒有嗎?”韓青禹第一次開口,問了一個看似單純的問題。
“是命運,一個催促我走向永恒的命運。”
阿方斯抽象而神經質的回答,完全沒有提及那兩個詞。
“好吧,那我一會兒再問一遍。”
韓青禹說,說完鬆開握在柱劍上的左手,讓柱劍插在身前地上,拔左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