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講這半句話的時間,是在十多年前,那天,他“死”了。
第二次提前的時間被刻意忘記了。
而第三次提起,是在兩年多前。
…………
狹小的戰場,未落的灰塵依然充斥著,紛亂的聲音交雜。
裝置爆發,生命源能爆發,死鐵交擊……槍聲。
整個地麵和牆壁都在劇烈的搖晃,如同地震。
溫繼飛在開槍,吳恤的病孤槍直貫……他們正衝向阿方斯手下構築的防線。
而防線的那一邊,阿方斯騰身在空中。
“轟!”極限爆發的生命源能如同一場被壓縮的超級爆炸,將房間結構的泥土全部震開,露出牆壁、頭頂乃至腳下,厚厚的死鐵層。
帶著蒼蠅藍的一顆顆血珠,從阿方斯的皮膚上自動滲透出來。
這大概是阿方斯戰鬥至此,第一次不顧一切的全力撲殺。
也是絕殺。
劍至。
避無可避。
“嗷!”
靠牆一側,原本看著已經虛弱的韓青禹骨,猛然骨源巔峰爆發,虛影出現,撲擊向前。
左肩窩短劍自行射出,他人向前衝。
“轟!”
右手刀對拚長劍。
韓青禹在下風,骨骼被傾軋的咯吱聲,在他身上響起。
趁機,阿方斯另一手短劍旋出,刺向他的咽喉。
韓青禹身體猛地彈起後揚……就如普通人被下勾拳擊中一般,向後墜去。
短劍挑破了胸口,繼續向他麵門衝來,看起來再無可避。
“青子!”
隔著防線,也隔著阿方斯,溫繼飛突然大聲喊了一聲。
他看見。
他本來站在陣型的後方開槍,但是這一刻,喊出這一聲,他猛地大步向前走去。
“讓開!”溫繼飛的眼神猙獰。
廣場的哀歌切換全自動模式,精度下降,溫繼飛左手落下,右手單手持槍往前一遞,“砰砰砰!”
在不到十米的死亡距離,幾乎就是頂著對麵超級的麵門,連開三槍。
這一匣子彈用盡,彈夾落下。
他的左手上台。
“哢!”彈夾更換在瞬間完成。
“砰砰砰砰砰……”
狂瀉的子彈越過終於不得不避讓的超級,全部打向阿方斯後腦。
阿方斯感覺到了,但是不看,稍提一些源能護住身後,他的整個身體和右手臂,繼續在空中延伸,繼續刺向韓青禹咽喉。
他比韓青禹快。
所以,必殺……
“嘶啦。”
這一瞬間,沒有人看清的事:
先是韓青禹的身上,包裹著他左臂和身體的層層繃帶,突然間全部崩碎,紛揚。
接著他左手手掌一握,地麵戰刀射來,握在手中。
“Chua!”
刀鋒自左下向右上,揮斬而去。
“……你以為這樣就斬得斷我嗎?”聽到了,看到了,驚惶錯愕的一瞬間,阿方斯心中一狠。
反正也來不及,避不開了,強提生命源能灌注防禦,阿方斯手中短劍繼續刺向韓青禹咽喉。
情勢至此,他不介意用一條重傷的手臂,換韓青禹的命。
可是,“哧!”
當直刀橫斬,斬中阿方斯前伸的右臂。
如同豬油被熱鐵切割的聲音響起……
阿方斯低頭,眼神茫然……因為他剛感受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特性能量,那股能量迅速吞噬了他右手臂上的生命源能。
而後,臂斷。
落地幹枯如草。
“啊,啊!”
似乎是第一次自己品嚐這種滋味,在一陣痛苦、驚恐的嚎叫聲中,阿方斯捂著肩膀,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