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秋泓看來,現在的韓青禹甚至已經接近必死無疑。
他和吳恤、溫繼飛、鏽妹、賀堂堂,都接近必死無疑。
而折秋泓,想帶他們走。
因為他們在乎的已經太多了,而且其中包括一個叫做陳不餓的老頭,當他們舍不得陳不餓死,他們就必然被他帶向那條注定不歸的征路。
那具戴呃應該已經發現韓青禹的特殊了,折秋泓的推理判斷,如果真的參與圍攻,戴呃最後垂死搏殺的對象,一定會是韓青禹。
然後,就算他們成功殺死了那具戴呃,那又怎麼樣呢?
戴呃肯定不止一具。
而且戴呃之上,肯定還有更強大和更更強大的存在,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也是他們如果沿這條路繼續走下去,一定會要麵對的。
…………
“轟!”“轟!”體內無聲的轟響,吳恤躺在病床上,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沉默著一次次強提源能潮湧,嚐試衝擊超級程度的暴發。
鐵甲曲著一條腿,伸展一條腿,坐在牆邊的地上,專注在看自己的肩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折醫生怎麼說?”病房門口,溫繼飛攔住了韓青禹。
“她說我碎骨生長進心髒組織裏了,不能全力爆發,但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自己,感覺好像完全恢複了。”韓青禹舒展了一下身體。
溫繼飛看看他,稍一偏頭,說:“走,曬太陽。”
說罷他向外走去,同時遞給韓青禹一根煙。
當兩人來到樓下的空地上時,煙已經點上了,溫繼飛坐著安靜抽了幾口,開口說:“青子。”
“嗯?”
“老頭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
溫繼飛有些擔心問。
“能殺戴呃,但是殺了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他說不值得,可能重傷,也可能以後就永遠砍不死更強的東西了。”韓青禹說。
“這樣啊。”溫繼飛嘀咕,心知戴呃必須殺,沒提,轉而說:“我現在其實有點害怕,青子。”
“嗯。”
“要不是恤兒,我和鏽妹可能已經死了,然後恤兒自己差點死了,清白差點死了,要不是軍團長正好在,你也死了。”溫繼飛頓了頓說:“我其實不太敢想象那樣的場麵,如果今天,現在,這裏,我們中有幾個不在了。”
“還有,我以前感覺你好像永遠不會死似的,現在突然不這麼覺得了,哪怕你剛剛吞了那些骨頭。這才隻是第一,第二天……”
溫繼飛又說,說話時抬頭看了看天空,看不到頭。
韓青禹沉默,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所以,如果咱老家那邊確定安全,暫時還是先讓家人留在那邊吧,然後有空的話,我們回去一趟。”
溫繼飛主動岔開話題。
“好。”韓青禹轉了轉手腕上的老銀鐲子,說:“對了,姚悅呢?”
“嗯?她撤出去後,就和老師同學們一起被常規部隊接收了,可能正在轉移吧,去蔚藍基地或者哪裏,也可能回家,暫時聯係不上。”
“哦。”這一瞬間,韓青禹差點說,要不你回去吧,瘟雞,然後像當年來蔚藍前那樣,向他托付家人。
但是他沒說出口……他說:“對了,米拉沒來,米拉現在怎麼樣了?”
“早著呢,手臂還在恢複,米拉隊長又不是你這樣的怪物。”
賀堂堂從後麵走過來,接話,然後坐下來,要煙,點了說:
“欸,你們說,我有沒有可能吃大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