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隊長的心,還停留在溪流鋒銳呢,還在不甘。隊員們聽出來了,一邊在心底忍笑,一邊不敢吭聲。
“正好!有他們負責清理,咱們就可以安心尋寶了!”盧卡說完開心地笑起來,同時開始左顧右盼。
“等等。”裏奇耶羅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抬手阻止了著急動手找尋的隊員們,等到大夥都看向他,用目光示意,小聲說:“你們確定,要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尋找嗎?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中有誰走狗屎運,找到了一塊大型金屬塊,然後……”
“難道他們還搶不成?”盧卡說:“我們可是盟軍。”
“我不排除這種可能。”裏奇耶羅示意正在列隊的溪流鋒銳小隊,說:“看到他們的隊長了麼?那好像是一個華係亞人。”
“華係亞人通常都謹慎有禮。”特奧說。
“溪流鋒銳的可不一樣,畢竟那位青少校的事跡,你們應該也都聽說過。”裏奇耶羅頓了頓說:“而且,華係亞有句古話,好像叫做‘見麵分一半’。”
“那他們分我們嗎?一半。”盧卡問。
“你覺得呢?”馬紹爾替裏奇耶羅反問。
盧卡:“……”
不遠處,溪流鋒銳試煉小隊的列隊已經完成了,隊員們難得嚴肅,集體對著這片戰場,敬了一個長達十餘秒的軍禮。
去年的南極遠征,溪流鋒銳他們的前輩們,也參加了。當最後階段,整個戰場都在崩潰,隻有他們,孤軍逆行奔襲牽引場,牽製大尖精銳主力,力挽狂瀾……那一戰,溪流鋒銳八千人來,三千人回。
未歸的人裏,包括三名分團長,二十多名頂級戰力……
“列隊。”裏奇耶羅當然也知道這些,一聲令下,小隊繼外圍之後,再一次完成儀式隊列,“敬禮。”
當時最後一戰,蔚藍一樣把無數將士的生命,留在了這裏,其中包括蔚藍失落大陸遠征,前線最高指揮官,西格洛上將。
禮畢後,兩支小隊終於形成對視。似乎因為剛有了“共情”的關係,之前猜想中的所有桀驁和難以相處,都沒有出現。
作為溪流鋒銳的試煉小隊的隊長,張城羲主動抬手敬了一個軍禮。
裏奇耶羅連忙回了一個,猶豫後喊話問道:“青少校現在身體情況還好嗎?”
“好。”張城羲點頭回答,雖然他本身其實並不知道,自家老大在與普嗒爾一戰傷上加傷之後,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反正最近在基地能經常看到他追著賀堂堂揍就是了。
當然,這樣操作的前提,是之前的三個月,基地裏經常能看到賀堂堂一邊追著青少校跑,一邊嚷嚷著要吃了他。
“那就好。”裏奇耶羅一下開心起來,他的隊員們也一樣,開心同時稍有幾分安心。
因為華係亞那位無敵了三十多年的老人家,現在的情況,大概率是不太好的。這一點不管蔚藍方麵怎麼反複強調,說陳軍團長正在迅速恢複,大家都很難不認為,那隻是為了安定人心的宣傳需要。
甚至有人私下懷疑,老頭其實已經不在了。
那就隻能指望青少校迅速恢複、提升了,至少一段時間內如此,若不然,誰來製衡Ne?
Ne依然是“這個世界”的敵人,對決普嗒爾一戰的並肩戰鬥,並沒有改變這一點。
…………
“為什麼你剛才不偷偷過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沈宜秀少尉的消息?”與溪流鋒銳的試煉小隊分開後,馬紹爾忍不住問裏奇耶羅。
副隊長馬紹爾是人間鐵甲的迷弟,至今,他都還收藏著上一次蔚藍全球征兵,沈少尉拍攝的全套征兵宣傳畫報。
然後,湊巧的是,裏奇耶羅也是。
“問個屁!真正的愛護,也包括控製我們的好奇心,明白嗎?!”裏奇耶羅沒好氣罵道。
“好吧,你是對的。我隻是太想知道,沈少尉是不是真的還活著了,哪怕一點捕風捉影得跡象都好。”馬紹爾慚愧道。
去年,南極極點的最後一戰後,蔚藍官方明確告訴過這個世界的人們,沈宜秀少尉已經犧牲了。
但是馬紹爾和裏奇耶羅,悲痛過後,並不相信。
他們認為,蔚藍隻是把沈宜秀少尉藏起來了。
因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去年普嗒爾降臨之前的情況,正是Ne一方在不擇手段想要從溪流鋒銳奪走沈少尉。
她對於雪蓮和Ne,似乎無比重要。
所以,在暫時已經無人可以製衡Ne的情況下,說沈少尉死了,把人藏起來,似乎才是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