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深秋了,梅淩晨的雙頰凹了下去,那張如沐春風的笑臉沒了蹤影,呈現一副重生後的冷峻,那道內秀的新月眉常蹙著,眼神中曾經的悲傷隱去,多了深藏的憂鬱。
深秋是觀賞楓葉的時節,梅淩晨沒有聽從舒瓊和孩子們的意見,執意選擇去了臨省的銀杏溝。
銀杏溝是個地名,並不是銀杏樹生長在溝裏,當然,這個地方是因為有銀杏樹才得名。
他們是自駕遊,舒瓊帶著聞小羽兄弟早早準備了燒烤設備。
臨行前一晚,舒瓊來到梅淩晨家,將一些需要烤製的肉類穿在竹簽上,聞小羽極力慫恿梅淩晨一起動手。
他這樣做,是和舒瓊一個心思,就是想讓陷入情感深淵的叔叔,通過融入家庭的氛圍,淡化他那顆積鬱的心。
車行在綿綿不絕的大山之中,梅嘉嘉不時出些謎語讓大家猜,沉默的梅淩晨終於開口加入猜謎的遊戲中。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有你我沉醉,沒你我戒酒,清醒著,同樣能發現別樣的風采。
梅淩晨內心那扇禁錮的門似乎被打開,一縷陽光透入,他笑了。
看到久違的笑容浮現,舒瓊抓住他放在排擋杆上的手,“給你削個蘋果吧。”
梅淩晨點點頭,梅嘉嘉適時遞上,舒瓊削完,用小刀切下一塊,刀尖插著送到他的口中。
一路歡笑著,他們便來到了銀杏溝。
日當正午,眼前是一片黃色的海洋,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披著黃金甲,閃爍著華美的光澤,一陣風拂過,扇形的黃葉片片飄落,宛如彩蝶飛舞。
舒瓊激動著,“太美了,我們好像置身在油畫中。”
“是哪個不願來?”
梅淩晨伸手接住一片黃葉,得意著。
“奴家身居閨中,何曾似官人長風破浪,雲帆滄海,怎麼可能知道黃葉它奶奶的這麼好看。”
舒瓊的話引來周圍遊客轟然大笑。
欣賞著美景,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梅嘉嘉大喊,“我餓了,趕緊找地方支烤架。”
野外燒烤一直是梅嘉嘉的心願,既能玩,又可飽餐,可惜隻是聽夥伴們說過,沒有親自去體驗。
今天,在這樣的美景地,來一場憧憬的野餐,這就是回去炫耀的資本。
四人圍坐在一起,吃著親手烤製的食物,梅淩晨的麵容柔和起來,“這段時間讓你們三個操心了,來,幹一杯。”
喝完,舒瓊放下啤酒杯,“淩晨,你愛嘉嘉的媽媽嗎?”
梅淩晨摸摸兒子的頭,“曾經很愛過,隻是我們不在一條平行線上。”
“曾經愛過,也是愛,而你和這個畫清晨是愛的關係嗎?”
舒瓊問了心裏一直藏著的問題。
梅淩晨長歎一聲,“在心中藏了她六年,她卻隻用了六秒,將我的夢擊得粉碎,也許這是上帝給我開了個玩笑。”
“我也喜歡那個畫姐姐。”梅嘉嘉突然開口。
聞小羽拿竹簽敲了梅嘉嘉一下,“就你話多,雞腿還堵不上你的嘴。”
“這個世上最強求不得,可能就是真愛了,就像我對你一樣。”舒瓊很灑脫的說著。
梅淩晨眼含愧疚,“我也愛你,但不是那種看到什麼都很絢麗的愛,而是像對姐姐,似對嘉嘉兄弟的那種愛,如果有人傷害了你,我同樣會為你去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