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淩晨在一年多時間裏,一直在外忙活,收入沒有,家裏也沒顧上,但他覺得很充實,因為自己的才華得到了最大的展示。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不是兒子,而是畫清晨。
他知道,這一年,心愛的人一定身心憔悴,事業越做越大,兒子又頑劣,不累才算怪事。
心生愧疚,他掏出手機。
梅淩晨>親愛的,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你。
剛開完晨會的畫清晨聽到信息音,拿起桌子上放的手機,點開,看到內容,神情一怔,很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畫清晨>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別愧疚,安心做你的事,你老婆我不是任性的小女人,我很忙,不和你聊了,記得時刻在想我。
梅淩晨>想你是我最甜蜜的事,忙去吧,注意勞逸結合,我也該寫材料了。
一天過去,黑夜再次降臨。
失去喧囂的夜,似一張魅力無限的網,籠罩著世間萬物,人們在彌漫溫馨的氣息中,滿足的睡去,沉入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夢鄉。
中原大地的龍城,北方之北的嘉城卻有一群人通宵達旦的忙碌著,這些人,正在決定紅陽與疾風兩家公司未來的命運。
周一,股市開盤,股民們發現,疾風停牌,給出的告示為資產重組,稍懂股市的人都知道,這家公司將有大事發生。
賣了疾風股票的人開始後悔,因為這是疾風走向一個新軌道的預示。往往這個時候,就是股票大漲之時。大亂需大治,用在股市上很貼切,這是老股民們總結出來的經驗。
股票停牌,兩家公司真正的進入重組的程序,評估師緊張的忙碌著。代表嘉城對外形象的富嘉賓館,一處專門用於接待重要客人的房間,裏麵坐著幾人,不時有人打個長長的嗬欠,似乎受到傳染,嗬欠一個接著一個打起。
“總算敲定了,王主任,我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敲了一棍,我們還在尋找救命的稻草呢。”說話的人,便是決定疾風命運的決策者。
王主任微微一笑,他不會說,談則生,否你死是別人轉告的話,“我們經研室就是掌握全區企業的發展走向,屬於本職工作,沒必要感謝。你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不了解經濟鏈條出現危機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幸好,你們都有著天下為公的思想境界,否則,今天開盤後的疾風能源公司,將不是你們主動停牌,而是證委強製停牌。都是停牌,但其間的差別,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決策者很感激,王主任給足了他的麵子。王主任和他沒什麼私交,雖是上級部門的人,職務在那擺著,無論從那方麵來說,他都不會去講:不談我會下馬的話。
他隱隱覺察到,王主任既有可能是傳話筒,能指派經研室這幫地位很高的人,來頭絕不會小,搞不好是上麵的哪位大佬發了話。
談的時間不長,王主任站起,“我隻是起個協調作用,現在工作完成,該回去了,下午還要去上都,不能在這裏久留。”
王主任走後,決策人物終於明白了所有,一句協調就表明他隻是奉命而來,主要就是來敲打我。幸好及時醒悟,他悄悄的抹了一把額頭冷汗。
畫清晨昨晚做了一個春夢,醒來後一直在回味,以至臉頰的紅雲一直沒有退下去。
舒瓊觀察了幾次,竊笑著,“春心蕩漾了吧,要不這樣,他回來,我們就給你製造見麵的機會。”
畫清晨看著她,撲棱著大眼,滿目激動與即將擁抱明天的殷切,“真的嗎?”
說完,很快的搖頭,“不行,他現在很忙,我們不能影響他。”
舒瓊暗自歎息,如果我是她,根本做不到幸福就在眼前,卻不去抓住的偉大,“你真的不想?”
畫清晨收起羞澀的臉,“舒姐,他所做的都是超出常人認知的崇高事業,他不見我,無論是出於磨煉還是怕網絡中流行的見光死,都一定有他的思量。我們不能按世俗的心態來對待他,因為他的思想不是我們能去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