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塵和梅淩晨認識時間不長,卻像音信皆無多年的好友那樣,很快便知道梅淩晨說得意忘形的意思。
他拍拍梅淩晨的肩,“我與老弟相識於凡塵間,寥寥數語,我便認定,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說的就是他。如果說,他叫了我父親為老龍,一定是做出了讓大家引以為傲的事情來,這時的老龍,就是飽含讓家長欣慰的意境。”
經曆過坎坷的人,瞬間明白了意思,稱老者姓是不敬不孝,而到了至敬至孝之時,這種稱謂就成為一生割不去的親情。
徐長風敲敲桌子,“龍老弟,別聽你小子胡侃,沒個正行,快給我們說說盒子的故事。”
龍安塵看向老父親,“可能是老天不忍看到父親成為有子而不得歡的淒涼,這才讓淩晨拿著手杖尋來,通過照片中的藤杖,我想起老父親,便用了手中珍藏的香檀製了這麼個盒子。”
看到兒子龍葉幸福的模樣,龍安塵有了成功的喜悅,“萬幸,龍葉堅守住了誠信為本的人生理念,百萬價值的盒子,他收了承諾的十八萬。而定製木盒的商家,同樣是一位誠信之人,隻要她當初說好的十五萬,寧願虧去幾萬元,完成了這筆他們生意場中失誤的交易。由此,牽引著淩晨一步步的接近了我們。”
“後來呢?”莫少聰急於想知道答案。
江心雄看了看大家,“這隻是傳奇的開始,時間已到,餐後,再聽他們去講述發生在我們身邊的真實故事。”
龍長儒頻頻端杯,保健醫生一再勸阻,起不了任何作用,梅淩晨看到恩師杯中空著,起身拿過酒瓶,徐長風忙使著眼色。
“你擠什麼眼,給我倒上。”老頭開始發飆。
梅淩晨給他的杯中倒了少許,“這是極限,如果您在耍脾氣,這一點都沒有,不信,咱們就試試看。”
龍長儒想發火,瞧著梅淩晨堅定的神色,低頭看看杯子,“給我再添點,最起碼得讓我口中感到有酒吧,兒子、孫子找回來了,今天可是我最高興的日子。”
梅淩晨沒理他,看向龍安塵,“我在江海已為恩師置辦了一套宅子,他的生活,你要管著,絕不能任由他性子來,如果胡鬧,斷了他的酒。”
龍長儒不再吭聲,一生說一不二,如今嚐到被管的滋味,心有暖意流過,“好了,我會聽你們話的,沒事鍛煉一下身體,工作上的事該徹底放手,我能多活幾年,對大家都好。”
“老幺,你能讓老師聽進去話,我們也都放心了,你不知道,他老人家參加上麵的宴請,我隻要流露不讓喝的舉動,便被罵得狗血噴頭,他可不管我會不會在眾人麵前丟麵子。”
看到莫少聰的委屈模樣,徐長風哈哈大笑,“誰讓你沒眼色,也不去瞧瞧與誰在碰杯,老將軍的歲數比老師還大,人家喝完,你不讓,不是找抽嗎?”
莫少聰爭辯道,“老將軍那就不叫喝酒而叫飲水,老師的那點酒量,不傷身才算怪事。”
“老李是整個民族都要去崇敬的人,就是當場撂倒,我也會去表達心意,真如你三師兄所說,沒一點眼力勁。”龍長儒拿著筷子,很用力的點著莫少聰。
相互調侃中,龍長儒過完人生的一個最有意義的生日。
因為還有故事要聽,大家簇擁著老師來到客廳。
梅淩晨打開盒子,取出手杖,雙手捧著來到恩師麵前,“這是弟子的心意,請恩師笑納。”
龍長儒接過手杖,上下看了看,接著站起,試了試手感,“很不錯,沒想到一根拐杖,也能讓人有愛不釋手的感覺。”
江心雄笑了,“您老人家恐怕不會想到,愛不釋手的感覺中可是帶著千萬價值的定義。”
大驚失色中,徐長風很罕見的出現失態,忙站起,來到老師麵前,接過手杖,仔細打量一番,“我怎麼有與此杖心意相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