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河為小金河的支流。”說到這裏,梅淩晨覺得有些別扭。因為小金河是主河道,為此,他查閱有關資料,卻沒找到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奇怪的命名。
其實,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不驚奇,小金河流淌千年,而過境的大金河存在的時間不足百年,大小金河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看到騎三輪的人住了口,有人發出善意的竊笑,梅淩晨對著人群微笑著點點頭,問道,“大金河的水文哪位朋友能說一下?”
人群中有人走了出來,“水文勘探是我們部門主抓,大金河西至龐家莊東至王嶽村,共十五公裏,這是我們需要治理的河段。”
“我看到挖掘機施工的位置,是不是多年以前洪水過境時的高度。”梅淩晨指著前方問。
規劃部門的人收起看熱鬧的心態,急忙答道,“自有了大金河以來,那是唯一的一次河麵暴漲,所以,經過測量,定下步行道的位置。”
梅淩晨的目光掃過人群,“近年來,洪澇災害頻發,龍城南臨黃河,屬於泄洪區,一旦上遊出現危情,小金河將承擔泄洪的功能,作為支流的大金河,同樣會實行分流。”
人群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譚儉廉大手一擺,“先別討論了,聽專家怎麼說。”
梅淩晨接著說道,“你們定的這個位置,利於機械施工,符合美學,可以上下兼顧清理垃圾,最主要是工期短,投入有限。我不懂水利,但知道泄洪的威力,這點,你們中間應該有人比我懂的多。”
梅淩晨的這一番話,徹底讓製定方案的人佩服起來,“先生,您分析得絲毫不差,洪峰的因素我們考慮到了,經過對小金河的容量測算,到我們這裏,這個位置是最大峰值,所以,就定了這個高度。”
梅淩晨暗道可惜,此人的能力受限於職位,“受全球氣候變暖的影響,連綿暴雨將不是南方地區獨有,去年的連陰雨就是對大家的一個警示。假如,我們中原地區出現特大暴雨,沒有水庫湖泊的增容,泄洪將不可避免,到那時,不是過境這麼簡單,可能會成常態,大金河逐年積淤,河麵增高,曆史的高度將不複存在。”
大家麵麵相覷,這個問題怎麼就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懂水文呀。
譚儉廉很激動,“我就知道你這家夥能想到大家想不到的問題,幸好剛動工,現在改正還來得及。”
梅淩晨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下了決心治理,為什麼不搞個徹底?如果隻是抬高位置,我認為沒必要去做。”
譚儉廉很不解,“說個清楚,我被你搞亂了。”
梅淩晨掏出沒有牌子的香煙,對大家示意一下,前排的人忙擺手,譚儉廉抽出一支,放在鼻下嗅了嗅,心生羨慕。小畫對他真沒得說,這是專門為他在煙廠特製的香煙。
通過一根煙卷,在場的人捕捉到一個信號,這個人騎三輪是在裝逼,要不然,你一個騎三輪拿出來的煙,會散發高貴的品質,尤其是譚老板竟然還聞聞,瞧他陶醉的樣,煙的品質一定很高。
其實,這是譚儉廉的高明之處,他用這個似乎不經意的動作,告訴大家,都給我尊敬點,人家的來頭可不小。
點上煙,梅淩晨一手卡腰,夾著煙的手對著河麵指點,“大金河兩岸荒涼不堪,河水汙濁,這是容易滋生黑暗之地,現在已經提上日程,絕不能這樣小打小鬧。”
“快說說,讓我們怎麼辦?”譚儉廉知道,梅淩晨的計劃將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成就。
梅淩晨猛吸了兩口,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一旁的聶曉雯從兜裏掏出紙巾包,抽出一張,遞給了梅淩晨。
有一個情況出現。
大家的眼睛齊刷刷的盯上了聶曉雯。
“看來這個漂亮的丫頭也認識他呀,龍城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個人物,我怎麼一點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