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剩下他們三人,郝主任露出真誠的笑容,“洪總,咱們都是重情重義的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這次來,是因為領導接到舉報,說紅陽與百合香涉及到違法行為,讓我們來是想通過李行長暗中調查一下,如果是子虛烏有,就當沒這回事,真有,就得采取措施減少損失。現在看來,這封信是汙蔑,想來你們是得罪了人,才用這個方法惡心一下。”
事情說開,大家的心裏都好受了許多,洪泰很隨意的問道,“此人姓種吧。”
郝主任沒有正麵回答,“是誰不重要,隻要確定信是偽造,大家都沒事。”
看向李行長,郝主任嚴肅起來,“趁著洪總在,你趕緊把融資撤了,這不是小事,一旦較真起來,你想辭職都很困難。”
李行長抹了把汗,“今天就辦,但這個姓鍾的確實有問題,目前有關部門正在查他,我想申請保全。”
郝主任一揮手,“真有此事,盡快辦理,他真要轉手,我們就慘了。”
定下方案,鍾慶生徹底走向了末路。
畫清晨拿了一竄鑰匙進了舒瓊的辦公室,打開保險櫃,她看到一摞文件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上層,那本藍色賬本在上麵壓著,俯身翻了翻,沒看到貸款手續,索性把全部都拿了出來。
中間位置,找到一個塑料文件袋裝著的手續,仔細看了看,很齊,貸款期限在三個月後,她放了心。
準備原樣放回,看到賬本,便隨手翻看起來,每個月舒瓊都會拿給她,但她從沒有仔細看過,她認為這是在各行其職。
翻到後幾個月,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收入與支出嚴重不符,支出大於收入太多,也就是說,百合香是在負債經營。
看到支出條目,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直以來,她追求的都是高標準,百合香雖然生意很好,畢竟是快餐,利潤在那擺著,滿負荷運行,也達不到她花錢的速度。尤其是最後這筆境外采購服務器,就是近四百萬,都是在賬麵上已經成負的情況下支出。
沒有去貸款,唯有紅陽去解決,這是多麼大的友情,他們夫妻為了讓自己開心,默默在後麵為自己做著一切。看著一個個標準的字符,她看到了舒瓊對她的關愛之心,想起她長姐般的嗬斥,眼淚禁不住的滾落。
“姐姐,我一定振作起來,認真管理公司,再不能讓你們為我操碎了心。”哭過,她把文件放了回去。
關上保險櫃的門,準備撥動密碼鎖之時,忽的又打開,剛才關門的瞬間,她看到最下一層似乎有支花。
保險櫃的門完全放開後,她蹲了下來,看到一支枯萎的百合花,安靜躺在拚湊起來的包裝盒中。
輕輕的拿起,她看到透明的盒子裏,那支失去潔白的百合花似有別樣的色彩,她很奇怪,舒姐為什麼放這樣的東西在保險櫃中。
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的打開,俯身凝視,終於,她看出別樣的顏色,呀!染血的百合。
她的心在劇烈跳動,耳邊響起重槌擊鼓聲。
她的口中反複念叨著,“我不懂花,卻會欣賞梅花,因為它雪中獨綻。我不明白花的香,卻能聞出百合的香氣,這是一種叫思戀的味道。”
這是一個叫聽雨的網友對她說過的話。
思念的潮水滾滾而來,本以為塵封了過去,會換來一個平靜的人,卻沒有想到,記憶的閘門一直存在裂縫,遇風遇雨便會忽的打開,你想關住,已然不能。
就這樣,淚幹了又流,卻沒有去想這支染血的百合花意味著什麼?
宣泄完,拿起盒子放回保險櫃,放時又發現小塑料箱中,還有盒子。
直接拉出塑料儲物箱,放到桌子上,盒子分一大三小,打開大點的方盒,映入眼簾的是並排的兩隻手鐲,雍容華貴的氣息撲麵而來。慌忙合起盒蓋,她覺得這副手鐲有靈魂,它仿若在哭泣。似乎要掙脫束縛,撲入她懷中泣訴它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