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走了,我沒空搭理你!”王慶和放下紫砂壺,頭也不抬地向蘇硯說道。

蘇硯摸著鼻子,訕笑道:“那您忙,我先走了。”

“等會……”

王慶和又抬起頭來,指了指他手裏的酒壇,“酒留下,你人也可以走了。”

蘇硯噢了一聲,乖乖把酒放下,剛轉過身,又聽到王慶和叫住他:“站住!”

“王叔還有什麼吩咐?”蘇硯回轉身,有些無措地抬手搔著後腦勺。

“你還懂書法?”

“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也有臉去參加書法賽?“好了,你可以走了!”王慶和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不要亂跑,回頭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

蘇硯有些意外,但王慶和已不再搭理他。

還真是個怪大叔,脾氣實在不好琢磨!無奈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呐,難道叫我去懟他?

蘇公子哼著調子往後院走去,見月洞門前擱著著一隻球。

古代這東西叫毬,外麵是熟革縫製的,裏頭塞的是動物毛。

玩法有兩種,一種是度球,類似後世的花式墊球。另一種是射門,同後世的幾乎一模一樣。

蘇硯雖然對曆史沒有多大興趣,但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史書記載古代的女子也好擊毬,這玩意想必是玉香的吧?

然後樂極生悲的一幕發生了。

蘇硯把月洞門當作球門,飛起一腳,淩空抽射,那球疾射出去,“哈!進了!掌聲呢?呐喊聲呢?”

沒聽到掌聲,倒是聽到裏頭傳來呐喊聲,準確地說,是痛呼之聲。

怎麼?裏頭有人?

蘇硯拔腿衝進庭院,就見一身穿綢緞袍子的中年男子捂著臉蹲在地上。

“大叔,你沒事吧?”蘇公子上前問道。

“你看我有沒有事?”那中年男子突然抬起頭,衝他吼道,“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有沒有事?”

隻見對方不僅年紀跟王慶和相仿,連臃腫的身材也幾乎一模一樣。此時這胖大叔滿手滿臉都是血,想必是鼻子破了。

臥槽,無意一腳,竟然不偏不倚地擊中他的鼻子,這準頭也沒誰了。

蘇硯縮了縮脖子,訕訕笑道:“看上去是有點恐怖,不過大叔,其實隻是鼻子破了,問題不大。去洗洗就好啦!”

流了這麼多血,他竟然說問題不大!胡德銓向他勾了勾食指,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過來!”

“不過去!”蘇硯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過去準挨踢!

“你過不過來?”

蘇硯搖頭,嘿嘿笑道:“我說大叔,你別小孩子氣嘛!對了,你是誰,莫非是翻牆進來的賊人?”

胡德銓氣得要炸了,跳著腳吼道:“臭小子,你睜大眼睛看看,老子像賊人麼?老子像賊人麼?”

蘇硯哈哈一笑道:“說實話,大叔,還真有點像啊!”

本來以為王慶和就夠胖了,沒想到這個家夥比王慶和還胖些,那張臉因為肉太多,眼睛都快擠沒了。

胡德銓氣得直拍大腿:“嘿!老子今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