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這家夥再次享受到了皇族的特權,負責品評的州學書院的幾個書學博士豈敢將他淘汰出局?
李鈺笑著點頭道:“不錯!要想成為薛家的女婿,哪會那麼容易?這書才固然十分重要,詩才也絕不能遜色!這最後一輪決賽,書才與詩才平分秋色,綜合考量後,最終決出今日的魁首!”
蘇硯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他好奇的是,這書法的高下自古就已形成了一套品評的標準,好壞優劣,一看便知。
可是詩文一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要評出一二三等來,怕是不太容易吧?除非一鳴驚人,遠超同輩!
李鈺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薛大人把州學書院的碩彥名儒都請來了,這些宿儒個個學富五車,德高望重,詩文一入他們的法眼,便知優劣。”
“原來如此。”蘇硯點了點頭。
那劉標手捧名冊,大聲唱名,點到名的才子則大聲應“到”,守住樓梯口的幾個家奴才放行通過。
唱到李鈺的名字時,李鈺扭頭向蘇硯笑著擠擠眼睛,道:“愚兄在樓上等你!”說著登樓而去。
蘇硯左等右等,眼看身邊沒幾個人了,那劉標卻仍未唱到自己的名字,不免心下狐疑。
“劉大哥,名冊唱完了?”蘇硯表情錯愕。
他環顧左右,身邊十一名才子盡數上樓,隻剩他獨自孤零零地立在樓梯口。那劉標卻合上了手中名冊,似是沒看見他一般。
“唱完了。”劉標向他呡唇一笑。
“那我呢?”蘇硯伸手指著自己,“方才試策我明明通過了!”
“抱歉,”劉標聳聳肩,似笑非笑道,“我隻負責唱名,別事一律不管!”
旁邊兩個家奴都抱臂而立,表情嬉笑地看著他。
“你耍我?”蘇硯眉頭一皺。
“我哪敢耍你?”劉標輕哼道,“我還怕你振臂高呼,一呼百應呢!”
“嘿,別逼我發飆!”蘇硯哐地一腳踢在樓梯上,怒喝一聲,“小爺我今日還非得上去不可!”
其實這廝想說的是“我草腳好疼”!
“你盡管試試!”劉標往樓梯口叉開腿一站,鼻孔朝天,“實話與你說,我家主母有令,你若敢硬闖,就把你丟進洛河喂魚!喏,我家主母對人向來仁慈,識趣的拿了銀子快滾!”
劉標從袖口中掏出一隻錦囊,隨手扔到蘇硯懷裏,“這裏足足三十兩,不少啦!你一個破落戶從哪能掙這麼多錢!”
邊上兩個家奴走上前,一邊揮手驅趕,一邊嘻嘻哈哈地嘲笑。
“就你這破落戶,敢情還真想娶把咱家小姐娶回家去不成?”
“這窮鬼哪來的家?無非指望娶了咱家小姐,順便到薛府入贅!做他的春秋大門去吧!”
見蘇硯麵色漲紅,雙拳緊攥,劉標以為他要撲上來拚命,衝倆手下使了個眼色,都露胳膊挽袖子拉開了架勢。
誰知蘇公子卻是原地轉了半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高舉,悲情四溢地喊道:“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