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馮掌櫃偶遇自己的財神爺,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蘇公子真是奇思妙想啊!如你所料,生意好得不能再好了,幾日功夫就賣了兩百多支。”

馮掌櫃拱手一禮,笑嗬嗬地說道,“這不,正想著去藥肆給你送銀子,不曾想竟在這裏遇到了你!”

蘇硯摸了下鼻子,笑笑道:“馮掌櫃果然是個誠信的生意人,不知在下能拿到多少錢?”

“一支鵝毛筆賣五文錢,一日賣出五十支,十日便是兩貫半錢,蘇公子合得一千二百文錢!”

馮掌櫃的賬算得門兒清,笑眯眯地道,“鄙人隨後便差夥計將錢送到貴處!”

不到一貫半,並不多。來到這個世界有些日子了,蘇硯平素也很留意這個時代的生意行情。

一家普通小衣肆,一日買賣所獲頂多也就是三百文,一月所獲不出九貫錢。

鵝毛筆的買賣十日獲利一貫二百餘文,一月不過四貫錢,差不多等於開了半家小衣肆。

關鍵是這筆買賣他做得十分輕鬆,他隻提供製筆之術,其餘事項全由馮掌櫃打理。況且這才開了個頭,隨著口碑的打開,獲利顯然會成倍增長。

“那就有勞馮掌櫃了。”蘇硯拱手笑道,“還請馮掌櫃多費心,如今我們占盡先機,成敗在此一舉啊!”

鵝毛筆賣的就是一個創意,製作極其簡單,不出所料很快就會有大量商人見利跟風仿製。

但如果墨寶齋保證在用料和做工上不打折扣,墨寶齋製售的鵝毛筆很快就會開創一種嶄新的書寫方式。

墨寶齋是家賣文房用具的老字號,同墨寶齋合作,鵝毛筆無形中自帶墨寶齋的文化與內涵,其它店肆仿製的鵝毛筆,未出售就先得戴上贗品的帽子。

古人沒有品牌這個概念,但這個意識卻是有的,無論是升鬥小民,還是達官貴人,買東西都認字號。

古人對字號的意識,就是原始階段的品牌意識。

蘇硯沒學過廣告營銷學,但他來自信息爆炸的21世紀,很多意識都是在潛移默化中儲存於他腦海的。

那黃一銘呆愣在原地,什麼鵝毛筆?鵝毛還能製筆麼?

墨寶齋可是南市最大一家製售文房四寶的老字號,這窮小子是怎麼跟墨寶齋搭上關係的?

十日獲利近一貫半,一月豈不是有近四貫的收入?月入四貫雖不算多,可如此一來,我還能罵他窮寒鬼麼?

他是刁家藥肆的大師兄,也是主堂大夫黃晁的兒子,可他畢竟尚未出師,同王慶和的大徒弟吳忠一樣,同樣沒有一文錢可拿。

吃的住的都是刁家的,用的是他老爹的。

黃一銘嘴巴動了動,將要說句什麼話,卻見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小婦人,迎著蘇硯快步走上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藍衣少女。

“對麵可是蘇公子麼?”小婦人看到的是蘇硯的側身,表情遲疑有些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