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如韋逸倫、張鈞、裴俊之流,就是李鈺五個入幕之賓,也從未有機會聆聽花魁的珠喉婉轉。
李鈺聽過花魁繞梁三日而不絕的琴音,看過她舞姿蹁躚,就是從未曾有機會聆聽花魁一展歌喉。
程紫衣擅撫琴,她的舞姿更是洛陽一絕,她的歌卻遠不如琴聲舞姿有名,究竟是否也同她的琴聲舞姿一樣妙絕天下,無人知曉。
然而今夜眾人卻有機會親聆聽,而明日此事無疑將會傳遍整個洛陽城。
……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蘇硯對未來的生活是越來越憧憬了。
他沒想到自己在古代會混得更好,簡直是如魚得水。這倒不是說他的前世混得極差,若不是身患不治之症,前世他至少也能混個副主任醫師當當。
等年紀大了,梳著地中海發型,也能混個專家門診坐坐。
可如今他已過了最初的適應階段,完全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對他而言,前世與今生最大的區別是,他在這個世界找到了家的溫暖。前世雖說外婆也很疼他,但自外婆去世後,他又成了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他不知道一個人心中有了牽掛,是不是就證明自己被愛和愛人了。他沒想到這麼多,至少他覺得這個世界的天空要蔚藍得多,簡直就像一片深邃的海洋。
唯一不美的是,他發覺師父王慶和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似乎是夜間睡不好所致。
他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可是對於這件事,他也是愛莫能助。
隻能求上蒼保佑師父打敗那個麵色陰鬱的封常修,他不敢去想最壞的那個結果。如果師父和師妹真的要離開洛陽城,自己真的會隨他們一同前往麼?
藥肆最忙碌的時段是辰時到午時,大家都很忙,施涼茶一事就由蘇硯來負責了。
畢竟拿著寧家五百文的月錢,蘇硯也覺得該為藥肆做些事情。
“蘇公子,我來了!”
隨著得得得馬蹄聲,唐小堂縱馬馳來,翻身下馬,笑嘻嘻地湊了上來。
“你怎麼又來了?”蘇硯翻了翻眼皮,“這涼茶是給人喝的,不是飲馬的!”
“我不是來飲馬的!”唐小堂依然笑嘻嘻的模樣。
“那你來作甚?你平素就沒事可做麼?”蘇硯沒好氣地問道。
“有啊,我在州書院讀書啊。”唐小堂一臉討好的笑容。
“那不去書院?今日似乎不是休沐日吧?”
“那個,”唐小堂搔搔後腦勺,“蘇公子不是說要送小弟一把折扇的麼?”
“噢,你為這事來的?”蘇硯笑著搖搖頭,“我脫不開身,你自己去我臥房裏拿吧!兩把你挑一把便是!”
“好嘞!多謝蘇公子相贈!”
話音未落,人已奔進來藥肆。
不多時,唐小堂出來了。手裏搖著折扇的唐小堂,似乎腰杆子就比平時更挺了。“蘇公子,我先去書院,放課後再來尋你!”
“你放課不回家,來尋我作甚?”蘇硯掃他一眼道。
“回家好無趣,你多好玩啊!”唐小堂笑道。
蘇硯的臉當場就黑了,這是什麼話?小爺我還成你的玩具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