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個丫頭走了,甄妙寧才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眼神中潛藏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大約是真的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趙非墨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笑,問她道:“沒有想到你現在竟然還真的願意給我酒喝,挺讓我震驚的。”
甄妙寧繼續玩兒著自己的手指,盡量忽視眼前的這個男人開口與他說話帶來的那種讓她不是特別舒服的壓力。
不過他問,她便答。
“這是極其自然的事。既然是需要喝酒,那就要釀好。況且,我是該好好地說一聲謝謝的,畢竟你其實救了我很多次了。我不能將你對我所做的事,都忽視掉,仿佛那些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對你並不合適。”
甄妙寧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將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趙非墨唇角一勾,倒也不是特別的生氣。
這個丫頭,向來是這麼讓人鬱悶。不過,這也正是她的性格,的確無法改變就是了。
“嗯,這大概就是我對你欣賞的地方了。知恩圖報就是你挺大的一個優點。”趙非墨笑了笑。
甄妙寧沒有回話,兩個人互相對視著沉默。
一時空氣有些稍稍的安靜,令人有些許的不安倒是真的。
剛剛好,染畫很快回來,並將酒也帶來了。
甄妙寧讓染畫先到一旁去,她自己則將酒給兩個人滿上。
趙非墨看著她將酒倒入自己的碗中,又給她自己也倒好。趙非墨唇角微勾,安靜地看向了她:“瞧著,還不錯。至少你挺聽話。”
甄妙寧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再多一些話,那這酒,你便用不著喝了。”
“這麼凶?怪不得都沒有什麼人能接受得了你這種脾氣。”趙非墨喝了一杯,斜著眼說道。
甄妙寧冷哼道:“反正我也不稀罕,更不在乎。”
趙非墨笑了沒說話。
很而,窗外又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甄妙寧大約是聞到了酒的味道,好奇心瞬間升起。便跟著將酒端了起來,也喝了一杯。
而後辣的嗓子微微有些疼的緊。
她的臉瞬間就憋屈地通紅,有些鬱悶地把酒給咽了下去。
趙非墨在一旁瞧著她這麼折騰自己的模樣,一時當成了個有趣兒的熱鬧瞧著。這個丫頭總是讓人有些費解,做些偶爾都讓他無語的事。
“就算要喝,也慢慢品嚐。若是覺得不舒服,盡量不要勉強。”他道。
甄妙寧臉一紅,將手中的被子放下。
趙非墨問道:“味道怎麼樣?”
甄妙寧搖了搖頭:“的確不好喝。不明白為什麼男人們為什麼要喜歡這樣的滋味。”
趙非墨頓了頓,道:“酒是烈的,幹灼入喉的滋味並不舒服。若是喝多了,頭暈目眩的,有些身體的疼痛會莫名消失,你所經曆的諸般痛苦,便沒有那麼痛了。”
甄妙寧點頭。“這大概就是醉的感覺。”
趙非墨笑著點點頭:“不錯。這便是麻痹了自我的滋味。所以自古以來,酒便令人難以忽視它的魅力。”
甄妙寧聞言,亦不知怎麼想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一邊喝一邊忽而開口問:“你今天過來,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