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看戲(1 / 2)

太後問:“安親王送來的人,必定不錯,你倆都會些什麼?”

浣雪畢恭畢敬地回答:“琴棋書畫,歌舞烹茶,但凡能伺候主子的事,奴婢們都學過。”

與其說是伺候主子,不如說是取悅主子的事,還有床上的功夫,她沒好意思在這兒說。

安親王為了送她倆進宮爭寵,必定是下了苦功的,也不知道請人調·教了多久。

映月料想皇帝到底年輕,想必更喜歡些新鮮玩意,於是接話道:“奴婢們還會皮影戲。”

這話果然讓皇帝有了點動容的反應,古代沒有電視,能看看皮影戲倒也有趣。華梓傾愛熱鬧,忍不住說了聲:“這個好。”

太後微微一笑,倒不辜負安親王的盛情。“既如此,現在就給你們一個表現的機會,若能讓皇帝開心,便是你們的造化。”

宮人們把皮影戲的道具都搬上來,浣雪和映月就去了幕布後頭。她倆頭回能在皇帝麵前展示才藝,自是毫無保留,憋足了勁兒地又說又唱,把兩個牽線小人兒演得活靈活現。

華梓傾被皮影戲的故事逗樂了,不自覺地往前湊,太後幹脆命人給她拿了個小馬紮,就坐在幕布跟前,身邊還為她放了盤葡萄。

皇帝看著她一邊吃葡萄,一邊不錯眼的看戲,那個傻樂的樣子,忍不住衝著她的後背遞了個白眼。就她這言行舉止,到了宮裏,實在不成體統。

太後對這個沒多大興趣,她看了一會兒便說:“哀家乏了,進去歇會,先前是樹上的蟬吵得很,現在難得安靜了。你們年輕人不必拘束,等玩兒夠了,南霜會領著梓傾丫頭去春暉堂安置。”

太後一走,皇帝覺得,他一個人擺出個正襟危坐的姿態,高高在上地看皮影戲,著實別扭。好像比較傻的那個,是他自己。這種接地氣的東西,還就得像華梓傾那般,隨意地坐著,歡天喜地地看,才有樂趣。

他也悄摸摸地叫小由子給搬了個馬紮,湊到前麵,就坐在華梓傾的左邊。

作為皇帝,這樣坐著略有些不成看相,好在華梓傾看得入迷,對身邊的事並未在意。

過了一會兒,盤子裏的葡萄沒了,皇帝見她全神貫注的模樣,竟有點不忍打斷。他做了個手勢,讓小由子遞了串葡萄在他手裏。

他原想,悄悄地放在她手邊的盤中就是了。不料,華梓傾一邊目不轉睛地看戲,一邊偏巧就伸手來抓葡萄。

葡萄沒抓著,她端端兒地握住了皇帝的手。

倆人都是一怔,她轉過臉來,和他大眼瞪小眼。皇帝偷偷地“做好事”,被逮個正著,看著她慢慢地紅了臉。再看她那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又覺得好笑。

皇帝本就生得俊,臉紅起來一抹輕霞直飛上眼角,再添上幾分笑意,便如潑墨畫中神來的一筆,看著風流多情。

華梓傾早知他生得好看,卻從沒發現,他笑起來能這樣動人心魄。他的眼睛那麼有神采,如果說,記憶中那是一片平淡的湖麵,那麼現在,就是一條璀璨的星河。

他真的,有什麼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這是在占朕的便宜?”皇帝的視線從倆人交疊的手,回到她的臉上,還是那句話,“再盯著朕看,就不怕朕懲治了你?”

華梓傾嚇得慌忙撒手低頭,連葡萄也不敢再惦記了。

皮影戲已經停了,浣雪的目光狠狠地從華梓傾縮回的那隻手上刮過,轉而化作淺笑嫣然。

“方才的皮影戲,皇上喜歡嗎?”

“還不錯。你們,下去吧。”

兩個美人十分不甘,卻什麼都不敢多說,隻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