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多少看點麵子
楚毅的性格不是張狂,是一根筋,是得不到死不罷休變態式的固執。在大學時,他為了追我,每天早上一枝紅玫瑰,晚上一頓港式夜宵,早九點晚九點,雷打不動地連續堅持了一百天。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這個性格不但沒改,反而變本加厲了。
“你最近少出門,在家照顧孩子。”何連成看著熟悉了環境,在屋子裏玩耍的兩個小寶兒說。
“連成,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拿起紙筆,開始寫。
他已經習慣了我這樣的交流方式,抬眼看了看我,示意我繼續寫下去。
“那天我和你爸爸談了一些事。”我寫到這裏看了看他的表情,他一揚眉說:“我能猜到,我老爸沒那麼好對付,肯定又向你提條件了。”
我看他這個樣子,便把事情一古腦交待清楚,最後寫道:“如果這一次抗訴失敗,我準備同意你爸爸的條件,帶著小寶兒去國外定居。至於我們的事,隻能走到這一步。”
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竟然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你的想法,和你心裏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感激於他的理解,又覺得心裏有愧。
他雙手扶住我的肩膀,一臉鄭重地說:“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選擇我老爸條件的機會。”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裏有些隱約的喜悅,我再次彎腰寫:“謝謝你,理解我。”
他一笑說:“傻子,讓你受傷一次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全,同樣的錯誤不會再有第二次。”
接下來的幾天,我關閉手機,專心在家裏帶小寶兒,大概過了五六天兩個孩子才痊愈,我給幼兒園打了電話,幫他們兩個請了一個長假,在檢察院給出駁回重審意見之前,我不想見到楚毅,更不想讓孩子見到楚毅。
又到了周五下午,何連成回來得很早,一進門扔給我一份報紙說:“知道你在家沒時間上網,特意買回來給你看。”
我有點疑惑地打開報紙,看到上麵頭條竟然是關於賈語含的。
她的臉拍得很清楚,一個警察站在她麵前拿著一個酒精測試儀測她是否酒駕,她掄起手要襲警,被另一位警察拉住胳膊。
下麵還有幾幅圖片,警察正在從車後備箱裏往外拿東西,照片拍得很模糊,但下麵的字寫得很清楚。
警察接到舉報電話,說淩晨兩點多有大批年輕人在蓮石路上高速飆車,警察趕到以後,發現其中有人舉止像是喝了不少酒的,要求測酒精,那些人拒不配合,甚至動手襲警。再查下去就發現事情大了,在其中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裏發現了槍支和毒品。
我看完放下報紙,看向何連成,他問我:“壞人自有壞人磨,解氣了吧?”
我寫道:“這個磨她的壞人是你吧?”
他嘿嘿一笑說:“其實也不算是我,她本身就不幹淨,我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其實在我看完報紙以後,馬上就想到了何連成前一段時間和我說話,說什麼包養嫩模算什麼,加點槍支毒品才好呢。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我有點無奈地搖頭問:“這樣做會不會過?對你有沒有影響?畢竟她身後是一個連劉天的媽都看上的家庭。”
何連成一挑眉,抓住我字裏的漏洞,指著那個“連劉天的媽”幾個字,戳了戳,說:“你覺得我不如劉天?”
我一看他挑眉薄怒的樣子,就知道這貨又炸毛了。
“你真能鑽牛角尖!”我寫完這句,撂下筆不寫了。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門鈴叮咚一聲響了,何連成說:“奇怪,除了我老爸,沒人知道我住在這兒。”
他說著走過去按了一下門禁的開關,小屏幕上出現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正是彭佳德,他對著攝像頭說:“何連在,我知道你能看到我,開門。”
何連成猶豫了一下,對著對講器說了一句:“你要是來說那件事兒的,最好別開口,我做都做了,還怕不成?”
“你讓我先進去,我說點別的不行嗎。”彭佳德說。
何連成打開了門,彭佳德說了一句:“算你識趣。”說著推開了單元門,過了兩分鍾家門被敲響了。
彭佳德走進來,看到我和小寶兒都在一怔,彎下腰對元元說:“哇,你們好可愛呀。告訴叔叔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叔叔給糖吃。”他一邊說一邊在身上亂摸,好容易摸出一塊變了形的巧克力。
何連成走過去,奪過他手裏的巧克力扔到垃圾桶裏說:“牙還沒長全呢,不能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