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何蕭之他們逼我的
何則林因著寬寬一天一天長大,在他的臉上不停地尋找著何連成的痕跡,我看著堵心,但並未往心裏去。誰知,就在我盡心盡力的替集團忙了三個月以後,他突然在晚餐桌子上對我說:“何蕭,翰華現在經營得不錯,你現在也占有翰華百分之八十的收益和分手權。我今天算了一下,集團這邊就少給你一些,我手裏的股份三成給你,另外七成留給寬寬吧,你是他叔叔,多替他打理幾年,等到他成年以後就移交給他。”
我當時就懵了,原來我所努力的二十幾年,經不過一個小屁孩子酷似他老爸的臉?
心是在這一刻被點起了嫉妒,我也是頭一次在何則林麵前發脾氣,我冷笑了兩聲:“爸,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你認為我是兒子,還是工具?或者說我隻是一開始你就想放棄的垃圾?”
我的問題讓他一下怔住了。
他大概想不到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我會突然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看了半晌才說:“你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我已經算清楚了,翰華加上集團才的三成股份,差不多是我資產的一半。你們兄弟兩個人,一人繼承一半,不能因為連成不在了,你就不把寬寬當成何家的人吧。”
“他這麼小,就有了繼承權,我這麼小的時候,還像狗一樣等待著你的施舍才能活下去,你覺得公平嗎?”我站了起來,聲音冷冷的問。
我想到了我和我媽在南市被人指指點點活著的日子,我想到了媽媽每次向他要錢時,他的嘴臉,他滿臉滿眼都是嫌棄,就像我們是存在他生命當中卻又抹不掉的垃圾。
“你是覺得這樣不公平了嗎?”他叫來曹姨把一臉懵懂的寬寬抱走,然後示意我坐下來。
我真的不想和他談,我想現在就離開這個家,走得越遠越好。
一直以來,我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化為可笑。
“你覺得公平嗎?你要是覺得公平,我就接受。”我問他。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何蕭,你的出生是個錯誤,這件事我原本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你既然問到了這一步,我就和你說個清楚吧。”
我隻捕捉到他話裏唯一的一句我的出生是個錯誤。看著眼前的這個老男人,我忽然覺得他那麼陌生。
我的努力他不是沒看到眼裏,而是他根本不願意看到我,更別提我的努力了。
“那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我的錯,還是我媽媽的錯,你們在生下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好何安放我的後半生?”我問。
“沒有想過,你的出生我毫不知情。”他看著說,“你滿百天的時候,你媽媽才通知的我。”
我一下怔住了,在我的記憶裏媽媽是他包養起來的情人,至少應該有過一一段完美的如膠似漆的愛情吧,或者說至少有一段時間他迷戀過她吧,不管是哪方麵。
“在林樂怡要嫁進何家時,鬧出一件事,就是關於我和林樂怡媽媽的那些舊事。我那個時候去南市,很少是辦正事,多數是想看一下她過得好不好。男人這種動物,可能真的是對得不到的人更上心。如果沒有連成媽媽,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但是我還是忘不了她。”何則林陷入了沉思,“你可以說我不負責任,但做為你的爸爸,今天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我屏住呼吸,想清楚地了解我的身世。
“那個時候的酒吧和夜總會、KTV不像現在這麼多,但是繁華城市都有那麼一兩個。我那天喝醉了,然後看到了在那裏陪酒的你的媽媽。”何則林低聲說。
“不對,我媽當時家庭經濟條件還算可以,不可能去陪酒的。”我馬上反駁。
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媽媽是和林樂怡一樣的陪酒女郎,何況我了解過當時媽媽的家庭環境,雖然沒開公司,但是家裏溫飽不愁。外公外婆都是正式的機關職工,家裏的經濟很穩定。
“那我問你,現在去做陪酒的有幾個是吃不上飯的?”何則林反問一句,我啞口無言。
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無一例外,即使去這一行就是奔著快錢去的,一個晚上爭三五千,比起一個月六七千的平均工資要高太多了。
“當時的陪酒女郎爭得更多,那個時候平均的月工資是一百多塊錢,陪酒做得好的話,一晚上就能拿三十多。你想一下,在那個時代一個月三千塊是一個什麼收入?何況那時候西方的某些思潮剛剛傳進來,有一大批人受那些開放思潮的影響,覺得很多事沒那麼重要了。”何則林第一次有耐心的和我說話,“我本來就喝了點酒,再看與著林家有遠親關係的你的媽媽時,就覺得她真的好像我心裏那個人,就把她叫了過來,讓她幫我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