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太後,本宮命令你們誰都不能離開本宮。”孤寂而絕望地呼喊著,可人卻一個個都離開她而去,隻有她一個人,正如進入到這個世界裏一樣,就隻有一個人。
謝清玥一直迷迷糊糊,微微張開眼睛,又閉上,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總之反複地在掙紮,等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一片白茫茫,她感覺到手上僵硬而刺痛,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謝老師,您可輕著點,一會兒我沒有照顧好你,蔓姐可要罵我了。”這是沈蔓的助理曉雯,她認得。
“我這是怎麼了?”謝清玥覺得自己不是在片場,怎麼到了這裏來,她眼神木木地望著鹽水,這水又是什麼,怎麼通到她的身體裏去。
曉雯解釋說:“謝老師雨戲暈倒了,我家蔓姐是緊張地把你送來,一直都待著,可是白天的戲已經落下來了,副導演催的急,就讓她先回去繼續補戲,畢竟她也淋濕了,妝全都花了,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呢,我跟著蔓姐這麼久,還沒見她對誰這麼好。”
謝清玥感覺到喉嚨一陣幹癢,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楚,沈蔓是真心對她好。
“曉雯,你幫我打電話給她,告訴她,我已經沒事了,讓她好好拍戲,別記掛著我。”謝清玥從小到大總不樂意讓人擔心。
記得少時在家,同弟妹們去騎馬,摔得全身都痛,她一聲不吭,後來妹妹見她背上全都是傷痕,還問她疼不疼,她吃痛歸吃痛,強忍著說不疼。
想到痛,就會想到江明庭,她以前什麼事都忍著的時候,江明庭就會訓斥她:“你一介女郎,曆來女子無才便是德,倚靠男人就是,可就你偏偏不聽。”
“若我就是裹小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會喜歡我嗎,那我就和那些擺在棋局裏的棋子一樣,了無生趣,我的人生前半段我娘給我的,我做不了主,後半段是我自己給我自己的,我自己做得了主。”謝清玥仰著頭,望著清冷的背影的江明庭。
他的折扇敲了敲腦袋:“那你想要把我的都學去,這以後還要做我的主兒不成?”
“你許不許,你不是說了打下了這江山為聘來娶我,我可是等著呢。”謝清玥嘟囔著。
那時她才十三四許,總不曾幻想過往後,後來他真去為她打江山,而家姐在宮裏出事,謝清玥沒有等到他回來,便已經啟程進宮,守著這四四方方的皇城,和守著對他的四年。
曉雯看著謝清玥眼角流下了眼淚:“謝老師,你怎麼哭了,我可沒說錯什麼啊。”
謝清玥抬手抹掉了眼淚,卻忘記了手上掛著針頭,一下子手就腫起來了,曉雯急著去找護士,替她重新打了一次針,護士還說:“你怎麼像是個小孩子,還動來動去,重新掛了就不能動了啊。”
她確實像個孩童一樣在這裏學習重新生活。
她點點頭。
曉雯也給沈蔓打過電話了,沈蔓說結束拍攝之後,多晚都會趕過來陪她的,在沈蔓身上她感受到了溫暖,這是在謝家找尋不到的地方。
之後,曉雯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她靠在了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