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身體控製不住。
“現在覺得聽別人的故事也會有反應啊,覺得是不是騙取我媽的感情很得意,還騙她給你生了一個你夢寐以求的兒子,而她卻一直都被人非議成小三,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江淩珩抓狂和憤怒地抓住了江之奎的病號服。
江之奎五官都糾結在抖著。
“生了我之後,沒有坐好月子,活脫脫地鬧出來的毛病,家裏人對她的排擠,讓她在這樣的狀況下,就出去工作,為了養活我,這時候我真的恨我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來欠下這麼一筆債。”江淩珩鬆開手,站了起來,又回到了冷靜的狀態站立。
半許之後,他垂了垂眼眸,積壓在年久的心事像是敞開在了麵前,一一過目過,才發覺原來疼過的傷口還會撕裂一樣痛。
“我讓你和我媽道歉,有為難過你嗎,你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一天想過我媽,想過我媽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為什麼要拋棄自己喜歡的事業和人生來為你生一個孩子嗎,你當然沒有想過,因為你不過就是把她當做工具而已!”江淩珩從控訴到婉轉,到又一輪的憤怒訴求。
他隻是想要江之奎知道,自己的母親曾經承受的痛苦和流言蜚語全然告訴眼前那個一無所知的負心漢。
他回頭,江之奎的腦袋在發顫,淚水直流。
驕傲和倔強如他,可是這時候脆弱像是要辯解,可是辯解不出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回去嗎,因為我媽臨死才把這一切告訴我,讓我那麼小的年紀就知道有你這個父親的存在,我拚命想要早點長大,早點去看清這個社會,讓我害怕對人敞開心扉,怕也會像是我媽一樣被騙,我所有做的一切,你說我為了江家的產業也好,你說我為了報複你也好,但全都抵不過一件事情,就是我必須要讓你認清楚,你對我媽做錯了什麼?”江淩珩給他的每一句話都鋒利地刺傷著人。
可刺傷了別人,痛的也是他自己,他給江之奎多少力度,也就是他當時承受了多少的力度,也痛過多少。
“你捫心自問,除了錢,你給過我什麼,你給的錢,我都做慈善了,為你自己積點德,不過我做這麼多又能如何呢,我媽又回不來了,我叫不叫淩雲集團,她都看不到了,可是她能看到,能看到你是不是懺悔,你是不是去她麵前道歉。”江淩珩說到最後的時候也哽咽了,他轉過身,讓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
這種感受,讓他快要把持不住了,他應該是對他全都是恨意才是,可是看到他可憐的樣子,他的心那麼一點點被攻陷,被軟化。
“來這裏之前,我就想要這個故事說給你聽,搶走萬海,我隻是想要逼你就範,逼你道歉,現在想來也是挺可笑的,你既然不願意,我逼你有什麼用,時間漫漫,要如何,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好自為之,我也不勉強你了。”江淩珩沒有去看他最後的反應,已經直接往病房的門口走去了。
江之奎伸手,顫抖著,就是已經喊不住兒子走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