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月後的這一日晚間,慕亦寒與池默照例對坐著用餐。餐桌上一片靜寂,隻間或響起一些微不可聞,咀嚼食物的聲音。倆人一貫的發揮著“食不言”的最佳用餐品質。
慕亦寒自然是隨著池默,她不開口,他便沉默相陪。反正隻要能看到她,隻要她能願意與他共桌而食,他已然知足又開心。
而池默自入獄後便性情大變,幾乎成了不語之人。現在她雖想著要實施心中的計劃,但其實她仍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狀態。
事實上,池默現在很有些不能確定了,她甚至非常懷疑自己心底的那個想法,到底有沒有可行性?
這麼些天來,慕亦寒對她懷有的心思,她已是十分的明白。說起來,這於她著實是件大好的事,能令她更為順暢的施展她的計劃。事半功倍。
隻事非經過不知難,果然說要比做容易得多。
讓她順勢而為,對慕亦寒主動示好,甚而說使上些女人勾引男人慣常會有的狐媚手段,將慕亦寒牢牢的抓在手心,把握住。於現階段的她來說,委實有些強人所難。
對慕亦寒近乎本能的排斥,令她對他連一個最普通的笑容,也無法做出完全心無芥蒂的樣子。
而如今的慕亦寒則凡事以她為先,在她麵前說小心翼翼也不為過。她不說話,他便也跟著沉默。
於是,她與他便成了目前這種狀態。
慕亦寒頓住手裏的動作,抬眼眸光專注,又溫柔又愛&憐的凝視對麵正安安靜靜吃著飯,垂頭不語的人兒。
雖然她現在怎麼吃也不若別的人那樣,會明顯長肉養得胖胖的。怎麼吃也不能再恢複她原先略帶嬰兒肥的圓潤。即使有國手開的養生補劑,也沒能讓她長胖一點。
可是她的氣色卻是將養得很不錯,應該說她現在的皮膚被嬌養得好的不得了。真真雪膚般瑩潤白淨,而麵頰上那層薄薄的淺色胭脂般的紅暈。更令得她的臉瞧起來有種別樣的嬌俏。
瞅著端的膚如凝脂白□□粉,鮮鮮嫩嫩又細又滑。再不若剛出獄那段時的枯槁與蒼白。
白裏透紅的水潤膚色,令這身體上顯現出來的俏麗,襯著她無比冷淡的表情,在慕亦寒看來,委實說不出的迷人。使得他為她著迷不已。
這是屬於她的獨特的美,單單屬於她一個人的美,誰也複製不了,替代不了!
這亦是慕亦寒用純屬於一個男人,從男性的審美角度對一個女人,打心底由衷的欣賞與喜愛。
他想,他是徹底中了她的蠱。但覺她哪哪都好,哪哪都令他無限歡喜。
“小默,”他對著她,低低的,柔柔的,語音說得又輕又軟:“這個周末,宅子裏會辦一個酒會,你,”他覷著她低垂的麵色,聲音愈發輕柔,仿若溪澗的微風:“你也來好不好?到時我去接你。”
聞聲,池默停住嘴裏咀嚼的動作,她眉頭微蹙,少頃卻是點了點頭。繼而一聲不響的埋頭繼續吃飯。
慕亦寒見她沒有拒絕,麵上即時泛起喜色。他咧了咧嘴,唇際逸出欣然的笑意。隻那笑意短暫,驀地又漸漸隱了去。
他認真的看著麵前顧自吃飯的女人,心頭登時又感覺頗不是滋味。他不是沒有意識到異樣,隻是愛她愛得太過急切,潛意識裏他拒絕深思,為什麼小默會突然答應他的這一切約會?
他不願意去探究這其間必然會有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