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呆傻的表情,郭全斜著眼睛掃視了眾人一遍,“怎麼,你們有不同意見嗎?”
眾人臉上精彩紛呈,但大都都是不以為然的表情。特別是攻下鴨子口的王振,更是不滿意,郭全這是生生地剝奪了他大部分的功勞,而將其給了損兵折將的曾充啊。
郭全哼了一聲,“就知道你們這副德性,怎麼,這麼小一點功勞就舍不得了,平時的兄弟情義哪裏去了?這一次要是如實上報上去,曾充不死也得脫層皮,平時你們胡吃海喝,下館子進妓院,除了老子掏腰包,就是曾充拿大頭,現在要你們倒騰點東西出來,就這麼舍不得?一群白眼狼,老子算是看錯你們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訕笑起來,王振一抹絡腮胡子,道:“得,就這點小事,算個球,將軍咋說都行,反正跟著將軍,以後有的是功勞立是不是?”
既然當事人都開了口,其它諸人也都沒了話說,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隻有曾充感激涕零地站了起來,抱拳團團一揖,“謝謝郭將軍,謝謝王將軍,謝謝各位同仁,這份情誼曾充記下了,等打完這仗,大家夥以後下館子上青樓,所有的花銷,兄弟我出了。”
眾人都是哄笑起來,“老曾,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可不許賴帳,咱們可都是見證。”
“絕不抵賴,相比兄弟們對我的情誼,這點小錢算個什麼啊?”
郭全笑著道:“曾充啊,你這一回輸得恁慘了點兒,五千人隻剩了這點人馬,往後還怎麼打啊,這樣吧,我從第一,第二以及我的中軍各給你抽五百人補入,好歹將你的實力提升一點,另外啊,你的那些基層軍官不行,我也給你補一批,下一次如果還像這一仗的話,那後果你可是知曉的了。”
“多謝將軍大恩!”曾充大喜。
這一頓酒是喝得皆大歡喜,等到諸將散去,場中隻剩下中軍官吉通。看著若有所思的郭全,吉通不解地道:“郭將軍,正好趁此機會拿下曾充,將曾氏勢力徹底洗出去,您怎麼反而給了他偌大的好處呢?”
郭全一笑,看著吉通道:“老吉,田新宇跑那裏去了?”手指頭點了點茶店子方向,“他去了那裏,呂逢春又要吃一個大虧了,接下來咱們在籃山麵前又要打一次嘴巴仗,嘿嘿,我給曾充這份功勞,可是將曾充的這一仗便往後按了一天,到時候說起來,怎麼著?老子鳳離營死傷了幾千人才拿下鴨子口,而且死得還是曾氏精銳,你呂逢春憑什麼說老子將田新宇部放了過去?曾充死傷幾千人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吉通恍然大悟,“將軍原來是為了這事。”
“當然,曾充這一次吃了大虧,咱們借機往裏摻沙子,一千五百名我們的嫡係過去,慢慢地將他的第三翼完全吞了,曾充草包一個,好對付得很,這樣好的擋箭牌不拿來用豈不可惜?”
吉通一聽之下,不由大笑,“將軍所言極是。曾逸凡畢竟還是會相信他們曾氏族人多一些。”
“全軍在鴨子口修整兩天,然後向下堡坪方向開拔!”
“將軍,既然呂逢春在茶店子要吃虧,咱們再向前走,可就將側翼完全暴露給了定州軍,到時候,他們打,我們要吃虧,他們如果不打,豈不是讓人生疑?”
“打個屁,到時候咱們正好狼狽地撤回來,然後去痛罵呂逢春是一沱狗屎,險些讓老子的鳳離營被對捅了屁股,要不是老子見機跑得快,便回不來了。這嘴巴仗當然打得越厲害越好,最好是誰他媽也說不清。”郭全嘻嘻笑道。
“高,實在是高!”吉通豎起大拇指。衷心地讚揚道。
郭全翻了一個白眼。
三天之後,鴨子口大捷的消息傳回曾逸凡的大軍,以及呂逢春在茶店子的駐軍,同時,藍玉摧促呂逢春迅速奪取茶店子,以便與鴨子口郭全所部齊頭並進,對下堡坪形成兩路進攻的態勢的命令也送到了呂逢春軍中。
三天以來,呂逢春所部與呂大兵之間不時展開小規模的騎兵對抗,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呂大兵的主力部隊集中在康莊,小耳河與柳林子一帶,那個方向上,騎兵哨探根本無法滲透進去,派出去這一帶的哨探都是有去無回。
“看來呂大兵是準備在這一帶與我軍展開決戰了。”呂逢春盯著地圖,看著這一帶的地形,眉頭緊皺,對方為什麼會選擇在這一帶進行決戰呢?
“爹爹,有什麼好猶豫的,不管怎麼說,呂大兵手裏也隻有五千騎兵,我們在數量上是占盡優勢的,不管他在哪裏打,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而且,郭全已奪下了鴨子口,我們再遲疑不絕,呂大兵便極有可能率軍撤回下堡坪,以防止側翼遭到郭全進擊,如果這樣一來,爹爹,功勞可全都讓郭全得走,我們就什麼也撈不到,在藍山,寧王那裏,都是不好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