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娘親,是皇上最最寵愛的柔妃娘娘,不過在他兩歲的時候,柔妃娘娘便病逝了,而他,那時候,還在東淩國做人質。別說是敬孝道了,就連柔妃娘娘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他是直到十二歲的時候才被接回來的,那時候,他的娘親柔妃娘娘,都去了十年了。
聽完九皇子的講述,我才知道,原來,九皇子就是二十年前,送去東淩做人質的那個皇子。
我們民間,總是有許多這樣的,那樣的,關於皇室辛密的傳說。
我也隱約記得,某次送柴去鎮上酒館的時候,曾聽酒館裏的食客聊天時談論道,太後娘娘英名,大震北冥國威,將十幾年前送去東淩為質的九皇子給迎了回來之類的。
了解完九皇子的身世後,出於都是從小沒娘的感同身受,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最後,九皇子喝醉了。
他迷迷糊糊的問我:“岑落楓,咱倆長得這麼像,你說,咱倆有沒有可能是兩兄弟?”
我惶恐至極。
急忙跪下,請罪道:“督軍,你喝醉了!”
若非是喝醉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然,我這話自然是沒有得到回應的,因為九皇子,是真的喝醉了!
再後來,在九皇子的帶領下,我們數萬將士與西淩浴血奮戰。
前方戰事吃緊,而後方的供給,卻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原本該送來的軍糧,遲遲沒有送來。
這一拖,足足拖了一個月!
九皇子一麵書信聯係負責供給的杜子騰杜大人,一麵讓我們拿著他的手諭,去臨近西河關最近的玉蒼縣內花錢征糧,剛開始,還是能維持的,但,經過一個月的征糧後,玉蒼縣甚至附近幾個城鎮的百姓家裏都沒有餘糧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請命,親自去找杜大人。
負責軍糧供給的杜子騰,據說其夫人家中世代經商,幾乎是壟斷了青海西疆一帶的糧食產業,此事,必須找他才能解決。
但,到了杜府我才知道,此番糧草被扣押,竟是杜大人蓄意為之。
我很氣憤。
惱怒之下與他理論,揚言要將此事稟報九皇子,將他軍法處置,杜子騰這才害怕,給我批了一批軍糧,親自帶了一隊人馬,護送著我和糧草帶回西河關。
這次的行程很順利。
這次的押運途中,我還認識了一對叫童辛和童站的雙生弟兄,他們是杜家的家奴,因為幫助我押送這批軍糧,所以跟隨著我趕赴西河關。
不過,途中卻因為他們二人長得太像,讓我數次認錯二人,甚至偶爾還有罰錯人的事情。
偏生那活潑好動的童戰,還嬉皮笑臉的對我道:“岑大人,我與我哥長得格外相像,我敢說,整個玉蒼縣除了我爹娘之外,都無人能認出我們的差別來。”
“是啊,為什麼你們長得這樣像?”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長得很像。
童戰又笑。
頗為神秘的道:“因為我和我哥是雙生子,我們年紀一樣,前後也隻差半刻鍾的時間,人家都說雙生子就是容易長得像,我和我哥啊,就隻有一個小小的差別,岑大人,我告訴你了,你以後就不會認錯了,我哥的耳朵背後,有一顆小小的痣,而我……”
後麵童戰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但一個念頭卻忽然從我心頭閃過:因為是雙生子,所以才長得像。
童辛和童戰因為是雙生子,所以長得像,那我跟九皇子呢?
我被自己心頭閃過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急忙搖頭甩掉,暗罵自己想得太多。
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又說,世間萬物總有雷同;
北冥律法,冒認皇親可是要誅九族的,我不過是下河村的平頭百姓罷了,而九皇子,可是身份尊貴的皇子,我與他長相相似,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我不該多想;
也不敢多想。
害怕連累家人和梅花。
我帶著糧草,趕回西河關之後,才知道九皇子率兵去了落霞峰。
原來,我前腳剛走,九皇子後腳便收到一封密信,說是,西淩大軍準備繞過西河關,經落霞峰後攻打北冥溧陽。
自古打仗,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此番西淩攻打溧陽,必有軍需品先行,他要率兵去伏擊,以劫了西淩兵馬的糧草,打斷西淩的計劃。
負責督戰西河關的副將,先命人將我帶來的糧草送去落霞峰,支援九皇子,而我,也暫時留在了西河關。
九皇子這一去,便是整整兩日沒有動靜。
終於在第三天的午時,我們接到前方發送出來的求援狼煙。
明明是去伏擊西淩人,但最後卻發出了危險求援的信號。
這件事,有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