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把薑顏失憶的事情打電話告訴舒逸的時候,舒逸和沐兒七正好到了山都縣城,兩人正在縣招待所裏等曾國慶過來,舒逸今天晚上還要再會會虎姑。舒逸很認真地聽完了鎮南方的彙報,然後又說出了他那句讓鎮南方哭笑不得的經典台詞:知道了。
鎮南方掛了電話,輕輕歎了口氣。馮逸兮問道:“舒處怎麼說?”鎮南方苦笑道:“知道了。”馮逸兮先是下意識地“哦”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就沒有什麼建議嗎?”鎮南方搖了搖頭:“沒有。”馮逸兮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鎮南方說道:“走一步看一步了,還是先按著老舒留下的幾點思路去查。”
馮逸兮說道:“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鎮南方說道:“馮大哥,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哪來那麼多的顧慮?”
馮逸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於查案我是個外行,不過我有點疑惑,薑顏和林洋一直雙料自殺,殉情,最後林洋死了,那晚從這裏離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有薑顏知道了,而她的口供對於我們查出林洋死亡的真正原因非常重要,可現在她卻失憶了,我覺得很不正常。”
鎮南方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正常,馮哥,我知道你是懷疑薑顏的失憶是假的,對吧?”馮逸兮點了點頭:“嗯。”鎮南方說道:“先看看吧,我想她不可能一直裝下去吧。”
沐七兒望著一臉凝重的舒逸問道:“又出了什麼事了?”舒逸說道:“鎮南方打電話來,說是薑顏醒了,不過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連她自己的父親也不認識了。”沐七兒淡淡地說道:“她失憶得很是時候。”舒逸說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要導演這樣拙劣的一出戲。”
沐七兒說道:“怎麼說?”舒逸說道:“他們的目的是在殺林洋滅口。”沐七兒不解地問道:“可他們為什麼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等到我們來了才動手?”舒逸揉了揉太陽穴:“因為林洋向薑顏提出分手。”沐七兒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懂,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
舒逸笑了:“好吧,還記得我昨晚說的,我懷疑林洋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還因為在我的麵前表現出了內疚嗎?”沐七兒點了點頭:“對。”
舒逸說道:“他刻意隱瞞,又堅決要和薑顏分手,那麼說明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與薑顏有關。”沐七兒又點了點頭:“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用等到我們來才動手啊。”舒逸說道:“如果林洋是在和薑顏提分手的時候把這件事情提出來了呢?”
沐七兒這才聽懂了:“你是說林洋一定是發現了薑顏他們的什麼秘密,可薑顏他們卻不知道,直到昨晚他向薑顏提分手的時候,薑顏一定會為他分手的原因,他才把那件事情說了出來,也正因此而使得他們起了殺心!”舒逸說道:“對!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偷撕日記的事情也是在昨晚同一時間發生了。”
沐七兒說道:“那薑顏是最有嫌疑的人。”舒逸笑道:“是的,不過她卻失憶了!而我們的一切也隻是推斷,沒有確切的證據。”沐七兒說道:“是啊,唯一對她不利的,就隻有林洋疑似被迫服藥,如果她找到合理的解釋,我們就還得重新尋找新的證據。”
舒逸微笑著對沐七兒說道:“看來你已經學會用腦了。我這裏還有一個大膽的假設,當然,同樣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因為證據很可能是在被撕掉的那兩頁日記上。”沐七兒問道:“說來聽聽,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夠大膽?”
舒逸說道:“射殺西門的槍手就是薑顏。”他這話一出,沐七兒一下子楞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假設?”
舒逸點上支煙:“被撕掉的日記根據時間推算正好是西門被槍擊的前後五天之內的,而林洋的同學小杜曾經告訴我一件事情,就是林洋懷疑薑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能曾經偷偷去過山都縣,根據小杜提供的線索,林洋去山都縣的時間也大致是這幾天。你想想,他去了一趟山都,對薑顏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他如此堅決地放棄這段感情呢?”
舒逸說道:“一定是巨大的,令他惶恐不安的事情。七兒,我們現在先把薑顏就是那個槍手做一個真命題,然後倒過來推理。林洋偷偷去了山都縣,他知道薑顏的住處,於是就悄悄地跟蹤他,又恰好正巧是那個晚上,他發現了薑顏開槍殺人的秘密。而這一發現,讓他感到不安,感到恐懼,出於人的自我保護,他不敢去質問薑顏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