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市靈山,“天下觀”。
邱九、圓法和謝意三人緩緩步入觀中,大香壇旁的一顆老鬆下,一個花白胡須的老道士正在掃著院子。對往來的遊客,他視若不見,他的目光就望著麵前的地上,很認真,很仔細地清掃著。
邱九和圓法都沒有留意這個老道士,倒是謝意多看了他兩眼。
三人到了老君殿前,一個小道士正從殿內出來,謝意上前一步:“這位道兄,請問玉璣真人可在觀中?”小道士看了看謝意,又看了看謝意身後的邱九和圓法:“實在不好意思,掌教真人雲遊去了。”
謝意一臉的失落,他扭頭看了邱九一眼。
邱九說道:“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小道友,既然玉璣真人雲遊,那麼觀中誰在主事呢?”小道士說道:“如今觀中是玉玨師叔在主事。”邱九說道:“那請小道友通傳一下,就說正一道傳人邱九求見,有很重要的事情相商。”
小道士臉上也露出了笑臉:“原來是正一道的仁兄啊,三位,請跟我來吧。”三人跟著小道士到了內院門口:“三位請在這等一下,我先去通報一下。”邱九點了點頭,小道士進了內院,沒多久小道士便出來了:“三位仁兄,師叔有請!”
小道士帶著三人來到了玉玨的房前便離開了。
隻聽到房間裏傳來一個男人病懨懨的聲音:“三位道友請進,玉玨子身體有疾,不能相迎,還望道友別介意。”
謝意望了邱九一眼,邱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圓法則是一臉苦笑,三個還是進了屋子,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麵色臘黃,確實有幾分病態。男子掙紮著想要起來,邱九忙上前去伸手止住:“真人身體有恙就別起身了。”玉玨子咳了兩聲:“請坐。”
小道士又進來了,手中捧著一個茶盤,裏麵有三個茶碗:“三位請用茶。”
上了茶,玉玨擺了擺手,小道士出了廂房。
玉玨子又是一陣咳喘:“不知道三位來找玉玨有什麼事?”邱九端起茶喝了一口:“確實有些事情,原本我們是想上山請玉璣真人出手相助的,卻不想他竟然雲遊去了,所以才冒昧前來打擾玉玨真人。”玉玨子說道:“雖然我們並非同宗同源,但卻同屬道家,這位道兄,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如果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咳……”
謝意苦笑道:“師叔,看這樣子,這趟‘天下觀’白來了!”
玉玨子望向謝意:“小道友何出此言?”謝意說道:“玉玨真人可知道林城近日出現了行屍?”玉玨子臉色微微一變,眉頭輕皺:“行屍?”謝意點了點頭:“隻怕還不隻是行屍。”玉玨子說道:“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麼?”
邱九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玉玨子聽了苦笑道:“這件事情恐怕我們‘天下觀’幫不了你們了,師兄雲遊四海,而我又一身疾病,雖然還有兩個師弟,可他們道行太淺,修為定力都不足,況且觀裏的事情又多且雜,還需要他們操持。”
圓法一直沒有說話,邱九也歎了口氣,謝意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邱九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玉玨真人,我們就告辭了。”玉玨的眼裏露出一抹笑意,一閃而逝。
偏偏這個小細節讓謝意捕捉到了,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三人離開了內院,邱九說道:“看來這‘天下觀’我們是指望不上了,居士,你有什麼主意?”圓法說道:“辦法倒是有,隻是那些個大和尚恐怕比‘天下觀’的這些真人們更難請,那些個出家人,估計不太願意管塵世的事情。”
謝意說道:“師叔,居士,我有辦法。”
邱九皺起了眉頭:“你有什麼辦法?”謝意笑道:“玉玨真人在裝病,而玉璣真人應該也沒有雲遊。”圓法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意說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到了觀門,那個老道人還在認真地掃地,謝意走上前去:“玉璣真人,這地皮都讓你刮掉一層了。”老道人停下了動作,望著謝意:“小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啊?”謝意說道:“真人,再裝下去可就沒意思了。”老道人笑了,他饒有興致地對謝意說道:“小友倒有些意思,你憑什麼就認定我是玉璣真人?”謝意說道:“其實我能夠猜出你就是玉璣真人是因為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老道士楞了一下:“氣勢?”
謝意點了點頭,竟然在花壇邊坐下,而老道士也跟著坐到了他的身邊,邱九和圓法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謝意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在他們看來,這老道士雖然眼熟,可卻可以肯定堅決不是玉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