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塵現在很痛苦,他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忽然感覺嘴裏多了些什麼,然後一陣涼意之後就是灼熱感。
他不是意誌不堅之人,可這種通入骨髓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
忍耐了一分鍾,他的腦門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三分鍾之後,腦門上青筋畢露。
五分鍾,他張開嘴巴發出了一陣陣的嘶吼。
破而後立,破是一種痛,這立比之前的破還要痛。
這裏的房間隔音效果可沒那麼好,他這邊剛一喊出聲,外麵就聽到了。
孫巍巍立馬就毛了,就想衝進去,不過卻被她師父攔住了。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在師父麵前,孫巍巍就是一個乖乖女,可是現在她也顧不上這個了,大聲的喊道:“師父,大師兄都喊成那樣了,你怎麼就不關心一下!”
白一儒目光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此事雖因你而起,但也是他命裏的一劫,就算治不好也與你無關,你不必如此在意。”
見孫巍巍還想反駁,他麵色古怪的又說了一句,“難道你不信周凡?你覺得他會害你大師兄嗎?”
這句話直擊要害,孫巍巍馬上就不作了,換上了一幅很堅定的表情,“我相信他,這家夥絕對能治好我大師兄。”
白一儒的目光中帶出了一絲笑意,“那就安靜的等著,破而後立哪有那麼簡單。”
修煉了無數歲月的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他隻是沒想到周凡居然有這樣的手段。
他是有這種覺悟,可孫巍巍不行啊。
她聽到裏麵傳來的嘶吼聲,小心肝都揪成了一團。
她當然希望周凡治好大師兄,但卻不想讓大師兄受這麼多的苦,畢竟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視線回到房間裏,周凡很平靜的看著青筋暴露,嘶吼的已經嗓音沙啞的冷塵。
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這麼嚴重的傷勢可不是吃了丹藥就能好的,哪有那種好事。
這種痛並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直擊靈魂,誰也沒辦法避免。
他現在就想知道冷塵能堅持到什麼程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情一點點的轉換成了驚訝。
一開始冷塵用嘶吼來發泄,可後來他居然忍住了,硬生生的突破了他銀針的限製,把牙關咬在了一起。
自那之後,他再也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也並沒有暈過去,就那麼死死的盯著頭頂,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終於,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冷塵的身體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不過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他現在還是不能動,但他卻感覺的到,自己的經脈已經恢複了。
周凡暗自佩服的同時,也沒忘了自己的職責,出手如電,把他身上的銀針收回。
“大師兄,經脈剛剛恢複,不太適合修煉,但我感覺你應該能突破。”
很簡單的闡述了一個事實,他並沒有說什麼危不危險,修仙之人與天道爭命,如果畏首畏尾還如何成仙成聖?
冷塵也感受到了這個,他沒有多說,隻是深深的看了周凡一眼,隨即盤膝做好,擺出了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了修煉。
周凡沒有去打攪他,而是輕聲的來到了門邊,開門走出了房間。
孫巍巍見他出來,第一個竄了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喊道:“周……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