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隻見有說有笑的兩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年紀已經很大了,手上還拿著書,一看就是做學問的,另外一個相貌非常彪悍,很明顯不是本國人。
同學們倒是不在乎那個外國人,在他們眼裏隻剩下了那一位已經有了白發的學者。
“老師!”杜思思是第一個起來的,立刻迎了上去,笑意款款:“您來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讓下去接您?”
學者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擺了擺手,儒家風範:“就這麼兩三步的路,又知道是哪個雅間,哪裏還用的著你們接。”他對杜思思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不管現在杜思思在國內有多優秀,在他的心裏始終隻承認一個入門弟子,學者沒有看到人群之外的赫連微微,為了不讓自己像個遲暮老人一樣感慨,他把身邊的外國人介紹給了圍上來的杜思思一行人:“這是羅伯特,他的名字你們應該都聽過,在司法界從來都沒有他打不贏的案子,畢業之後,你們期中還有不少人從法的,以後有什麼難解的案子,都可以去找他,但是有一點,羅伯特很忙,碰到非常棘手的了,再去麻煩,知道了嗎?”
學者無疑是一個好老師,畢業之後,還想著把自己的人脈介紹給學生的教授,真的是很少了。
羅伯特倒是紳士,歪頭一笑,有著老美特有的豪爽:“嘿,老袁,雖然我很厲害,但是也沒有厲害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有些案子我還是打不贏的。”
他說的話都是英語,但著並不阻礙在場人們的交流,畢竟是名校出來的,即便當初學英語學的不怎麼樣,也是能溝通的。
羅伯特,對於他們當律師的來說,簡直就是一位神壇級的人物。
有關於他的傳說數不勝數。
但凡是現在做了這一行的人,都聽過他的大名。
杜思思一直都想見她老師的這位好友了,隻不過教授遲遲都沒有給她引薦。
之前杜思思還不清楚原因,直到有一次她去教授家裏拜訪,聽到師母小聲的說:“你是不是想留著這些人脈,以後都交給那個叫赫連薇薇的,老袁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擰巴呢,那個孩子有什麼好的,要我看啊,她根本就比不上思思。”
“你懂什麼。”教授的聲音先是聽上去氣憤極了,而後又緩緩的放低,像是長歎了一口氣:“現在做這一行的,不是比人脈就是比功績,都想著當個律師好撈錢,有哪個人願意替那些真正需要伸冤的人打官司。”
“你說那個薇薇就不愛錢?得了吧,誰和誰不一樣,老袁你都活到這個歲數了,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師母還在勸。
教授搖了搖頭,像個垂暮老人:“薇薇那孩子是我手把手的教的,她是我當初唯一承認的入門弟子,並不是因為她在法學上的造詣有多高,而是你沒有接觸過這個孩子,這個孩子表麵看著沒什麼,實際上她應該經曆過很多的事。在法律界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像白紙一樣的人,因為到時候這張白紙終究會被染黑。替人伸冤的強者,永遠都是那些經曆過黑暗,知道各種潛規則,內心卻仍然光明的人,她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辦法,這套辦法在這個行業很適用,她的手段向來不磊落,上學的時候,她才二十出頭,就會用上手段了,但這沒有什麼,因為她要做的事很磊落,這個孩子心裏頭是有正義的。思思不行,她想要認我做老師,也無非是看重了我在這個行業裏的人脈,要是我隻是個普通的教書的,她也不會三天兩頭的往我這裏跑,兩個人本質上都不同,你讓我怎麼放心的把東西全部都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