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橘色糖果,在手心裏宛如一顆水晶,晶瑩剔透又美好。
剝開來嚐一嚐,酸甜的口味在舌尖彌漫,就是那天的味道。
明白齊星有纖細敏感的自尊心要維護,菩蘭沒有問他要不要搭順風車。
望著騎上共享單車遠去的那道背影,滿口酸甜果香的菩蘭才知道,原來並不順路啊。
菩蘭笑笑上了車,車子朝著反方向開去。
“黃哥,那臭小子跟那小矮妞肯定有一腿,咱們趕緊告訴晴姐,別讓她蒙在鼓裏!”滿臉青春痘的小青年嚷嚷著。
“誰管他那點破事。”齊星狠狠吸了口煙,吞雲吐霧間一張冷臉若隱若現。
不管為什麼要巴巴等在這裏“監視”?小混混們不解,卻也沒說什麼。
反正黃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黃毛回到家,紀晴已經在房裏做功課了。
今天青年隊有訓練,紀晴是吃過飯回來的。
不用做飯,黃毛才有閑功夫帶著一幫兄弟去學校附近“挖掘學生客源”,不想卻看到齊星等菩蘭的那一幕,兩人還一起吃了甜品。
最過分的是,齊星居然送了那小矮子一顆糖。
還是放在掌心,肌膚相觸的那種。這也太會了!
齊星平時看起來心無旁騖,隻知道讀書和打球,對紀晴的各自示好也都視而不見。
原來不是互訂,而是裝傻啊。
黃毛心裏火得很,有種最珍貴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豬還不情不願的,假裝自己是頭正經豬。
一個衝動,黃毛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紀晴虛掩著的房門。
“哥,怎麼了?”
紀晴在體校洗過澡了,身上除了少女的體香還有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一頭短發的末梢尚有一點濕潤,一雙眼睛在台燈的照射下也顯得濕漉漉的,好似比平時多了一點柔軟。
黃毛心一顫,更為心愛的姑娘不值了:“那小子找過你沒有?”
紀晴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消散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
“我今天看到他特地等那個小矮子放學,一起吃了甜品,還有說有笑的,他還……”
“哥!別說了!”紀晴站起來把黃毛往外推,“齊星做什麼是他的自由,不管我的事,我也不想聽。好了我要做功課了。”
黃毛欲言又止,望著那扇被關緊的門,煩躁之餘還倍感無奈。
門裏的紀晴呆呆坐下,許久都沒再寫一個字。
哥總叫那個姑娘小矮子,其實她雖然個子不高,卻長得特別可愛,好像一個小太陽,走到哪裏都能放光明一般。
最初紀晴也沒當回事,喜歡齊星的女生太多了,其中不乏美女。可有一次去看齊星的比賽,紀晴卻無意間看到齊星向觀眾席投去飛快的一瞥。
該怎樣形容那種目光呢?
認識齊星七年了,紀晴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那樣帶著專注和溫柔,卻又拚命克製和掩飾的目光。
而他目光的盡頭,是個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
明明和大家一樣穿著校服,明明比所有人都矮了不少,卻如一朵從未經曆過風雨,被精心嗬護長大的花朵那樣,與眾不同,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