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王府,王承恩這大懶蟲正窩在被子裏,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過來。柳如是早穿戴了整齊打開房門,就聽見門外武監匆忙稟告道:“皇上急昭王公公上朝,議退兵之計!”
等到武監退下,王承恩已經穿了衣裳,揉著帶有眼屎的眼睛,正想抱怨兩聲這大清早都不讓人安生,一眼看到柳如是橫眉正瞪著他,王承恩隻能排著胸脯朝柳如是信誓旦旦道:“這些建奴,有我王承恩在也敢冒犯京城,我王承恩定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柳如是的愛國之心比之那些士大夫們可是來得真切了許多,朝王承恩問道:“此話當真!”
王承恩心頭大感苦惱,沒事誇什麼海口呀,這十萬後金鐵騎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又不敢讓柳如是看不起,隻得硬著頭皮說道:“自然當真。”
柳如是麵上突然一紅,墊起腳尖,身子趴在王承恩肩頭,朝王承恩小聲道:“若此話承恩真讓後金兵馬來得去不得,我便答應承恩所說的‘雙飛’!”
“咳……”
好家夥!‘雙飛’呀!這可是王承恩蒙昧以求的玩法。不管自己的七千人馬夠不夠後金的十萬鐵騎塞牙縫,有柳如是‘雙飛’的承諾,王承恩怎麼也要拿自己的七千人馬去嚐試一下。
王承恩雄性激素分泌劇烈,大喝一聲:“來人,更衣,上朝!‘
崇禎年間,正處於地球小冰河時期,天下大旱,嚴重災荒。後金本身也遭了重災,日子過得比明朝還艱難。皇太極為了擺脫經濟困難,鞏固汗位,急於開戰。而當時的形勢,也有利於進攻。
雖說袁崇煥統轄的寧遠、山海關防線不容易攻破,但由於蒙古已經歸附後金,後金的軍隊可以在蒙古軍的協助下,選擇山海關以西的明朝防區薄弱之處,作為突破口,攻破長城防線。而且此時朝鮮也已歸附後金,皇太極不必像原先那樣擔心朝鮮人在後麵攻擊他的大本營,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場後金的入侵保衛戰,幾乎是袁崇煥殺毛文龍而一手造成的!
王承恩來到紫禁城,大臣們早已站在朝堂外等著崇禎駕到,然後開始早朝。然而今天的大臣們一該往日上朝鬧鬧哄哄的場麵,麵上滿是驚恐、懼怕之色,王承恩將這些往日在崇禎麵前叫囂著忠心可與日月爭輝地大臣們的醜態盡收眼底。
“哼!”一聲做作的冷哼在群臣之中如驚雷一般炸響。倪元璐一身官袍正氣凜然地走到王承恩身邊,麵朝王承恩譏笑道:“幾個建努蠻子,竟然將好多飽讀詩書,知道禮儀廉恥的人嚇破了膽,可笑呀可笑!”這話當然不說王承恩,是說給朝堂外那幫大臣聽的。
王承恩想笑又不敢笑,畢竟國難當頭,如果笑出來,那事後給人參一本,罪過可就大了!
正在群臣暗惱倪元璐出言譏諷,一個太監匆忙來到朝堂的階梯上朝群臣喝道:“皇上駕道,上朝!”
群臣先後進了大殿,隨後,崇禎也來到了大殿,大殿內的群臣集體跪道見禮,禮畢,群臣屏息靜氣,誰都不敢亂發一言,崇禎坐在龍椅上,心中氣苦到了極點,這群臣子竟然到關鍵時刻連個屁都放不出。
還是倪元璐做了出頭鳥,朝崇禎跪道:“皇上,先下昭勤王吧!”
崇禎有點茫然的點點頭,這個幾個月便鬥倒魏忠賢的皇帝,現在卻因為後金的十萬鐵騎入侵京城而完全喪失了君王應該有的鎮定與從容。龍椅上的崇禎焦急道:“後金軍馬不日便鋒抵京城,各位愛卿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臣以為皇上應該移龍駕往南京暫避,待各路援軍抵達京城擊潰後金兵馬再回京不遲。”一個大臣道。
“荒唐!若是皇上退守南京,讓天下黎民如何看待皇上?”倪元璐咆哮了一嗓子,朝崇禎哀求道:“先賢有雲,天子死社稷,寧可玉碎而不為瓦全!怎可為了建奴宵小而退讓半步!”
先不說曆史上的崇禎做得如何,崇禎卻是曆史上唯一一個敢‘天子死社稷’的皇帝,自然不會在後金十萬兵馬麵前就退守南京。
崇禎點頭首肯了倪元璐的說法,問道:“倪愛卿可有何退兵良策?”
“微臣以為,現下最急為廣募兵源,死守京城,直到四方勤王之師抵達京城,然後一舉擊潰來犯之敵。”倪元璐繼續道:“臣有一人,熟通軍務,定能保得京師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