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將好生狡猾,而且火器非常了得,若不是眾軍士拚了一死,我和阿敏定亡於遵化城中!”
皇太極聽完阿濟格的稟告,轉過身,身體背著阿濟格,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機,不過不一閃即逝。
皇太極道:“我八旗雄兵十萬,再加上蒙古勁旅十萬,竟然在關內連吃敗仗,十損其四,正白、鑲白兩旗損兵折將,還談什麼入主中原?!”
阿濟格和多爾袞跪在皇太極腳下大氣也不敢出。
“都下去!”皇太極揮手遣退眾人。
阿濟格如蒙大赦,躬著身急急退出皇太極的帥帳,這大冬天的,也給自己的冷汗將內衣侵濕。
阿濟格心中實在納悶,以前皇太極對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可是欲除之而後快的,現在多鐸、阿濟格的正白旗和鑲白旗都戰敗了,為什麼皇太極卻不借這最好的機會除去他們三兄弟呢?
“多爾袞!”皇太極朝正準備走出帥帳的多爾袞道:“你留下來!”
多爾滾心中咯噔一下,麵上不動任何神色,轉身朝皇太極躬身道:“是!”
待到眾人出了帥帳,皇太極朝一直站著的多爾袞道:“坐著回話,你我是兄弟,血濃於水,無須多禮!”
多爾袞心頭冷哼,兄弟?!這個詞怕是最不能用在皇太極身上,若真是血濃於水,皇太極就不會奪了他多爾袞的可汗位!
“君臣禮法麵前,奴才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就隨你吧!”皇太極也暗自冷哼了一聲,繼續道:“給我說說那明將到底是何人物?阿濟格因為戰敗,所言多有偏差!”
多爾袞毫不隱瞞,道:“臣覺得此人定是我大金入主中原的最大障礙!”
“喔!”皇太極一愣,笑道:“哈哈!想不到連袁崇煥也不看在眼內、一向足智多謀的多爾袞貝勒會對一個明將如此高的推崇?”
“奴才所言非虛,從良鄉一戰將多鐸正白旗一萬勁旅輕易被吃掉,然後再讓我大金雄兵連他的去向都琢磨不透,被誘往北京就可看出此人絕不簡單!試問明將中,何曾有過如此厲害的人物?!”
皇太極點點頭,示意多爾袞繼續說下去。
“遵化城一戰,我大金誰去指揮這場戰鬥也定輸無疑!這明將明顯知道鐵騎在城市街道中實難發揮優勢,利用這點將我兩萬鐵騎擺了一道。而我明明知道這遵化城的明軍突然棄城而去有貓膩,布置了一萬鐵騎做策應,也毫無辦法!”
“而且我還遇到了一支‘白杆兵’!”
“白杆兵!”皇太極眉毛一跳,當初沈陽渾河一役,後金幾乎將‘白杆兵’這三個字烙在了腦袋裏。
多爾袞繼續道:“我抓回來的明軍俘虜,供述稱這明將在之前卻從未領過軍打過仗,而且還是一名太監,姓王,那隊火器超常的明軍卻是南朝上海的勤王兵馬!”
“上海?!難道是他?!”皇太極歎道:“久聞南朝出了一個非常人物,依托上海辦實業,還練了一支新軍,現在想來果然是這個‘王承恩’了!想不到這人辦實業厲害,領軍也是個非常人!”
看來後金的情報工作也做得不錯,竟然將王承恩的底細打聽得一清二楚!
遵化城內的所有明軍集體撤出了遵化城,整軍後,王承恩將那傷殘的兵士留在了黃花山中,然後一萬六千人朝永平城開過來的後金主力反撲了過去。
全軍都知道了王承恩欲正麵跟強大的後金鐵騎硬碰硬,此一戰幾乎沒有如何勝算,人人憂心憧憧,隻有王承恩依舊嘻嘻哈哈,時不時的策馬與秦雨並行,說些俏皮話。
“報——”
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策馬而來,朝王承恩稟告道:“丁公公奉命,正在中軍相候!”
“真是來得及時!”王承恩掉轉馬頭,依依不舍的離開白杆兵的行軍隊列,朝居中的王家私兵隊列飛馳而去!
“小的參見王公公!”正在陪著陸安說話的丁離朝剛停好馬的王承恩躬身道:“小的已經探得建奴人馬來路!”
“好!”王承恩小聲喝了一聲,關鍵時刻還是老班底能委以重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