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重裝斧兵,人人滿身披掛板甲組成的盔甲,後金盾兵一手握盾,另一支手就沒辦法使用重型武器,如何能破得開全身板甲的盔甲!
何況重裝斧兵手中的重斧卻是後金盾兵的天然客星,幾十斤的斧頭,力量少說上百斤,一斧下去就算沒破開全身鐵盾,也將後金盾兵的手臂震折。當年臂力強橫的王承恩用兩手合力執刀都沒擋下幾十斤的斧頭一砸之力,何況還是一手握盾的後金盾兵!
‘哐哐’斧頭與盾牌的撞擊聲不停傳來,接近四千的後金盾牌兵,給周通領著七百重裝斧兵攪得大亂!
這才是殺戮的開始!
“殺——”
老將秦良玉白杆長矛在手,帶領著‘卻月陣’通道兩旁的兩千白杆兵挺著手中的白杆長矛,朝依仗盾牌衝進通道、現在被重裝斧兵攪得大亂的後金盾牌陣兩側發起衝擊!
兩千杆白杆長矛趁著後金盾兵,陣型混亂,手中長矛轉找盾牌與盾牌間出現的空隙插進去,再抽出來時,矛尖帶血,後金盾兵倒地,頓時後金盾兵漏洞更大,白杆兵手中的長矛照著盾陣缺員的空間,集體刺去!
一時間,後金盾陣在重裝斧兵和白杆兵的雙重打擊下,成了被殺戮的對象!
老將秦良玉更是威風不屬周通,手舞白杆長矛,好似瑞雪飛舞、梨花紛飄,手中白杆長矛,一時如若靈蛇出洞,一時化作矛影重重,鋒刃所過之處,後金盾兵不是頭落地手腳分家,就是身體被洞穿挑飛半空。
所有白杆兵將士,無不以一當十,威猛如虎,果然是貨真價實、讓後金鐵騎十幾年揮之不去的心頭陰影!
多爾袞身在後金鐵騎,冷眼看著眼前明軍的做戰方式和整個整形的變動,心頭大嚇!
因為多爾袞看到了明軍戰壕後的火炮隻射了一輪就一直沒有動靜,按照現在接近四萬兵馬強衝‘卻月陣’的形式來看,多兒袞覺得眼前的‘卻月陣’對四萬後金鐵騎還沒發揮出完全的殺傷力,到底多少人馬才能對抗這王承恩弄出來的‘卻月陣’!
多爾袞心中又恨又驚,他恨皇太極明知道敢用‘卻月陣’的人一定不簡單,卻還是要硬碰硬去損失兵馬;他驚以後就算自己拿到兵權,這王承恩也不容易對付!
這可是入主中原的資本呀!損失一個就少一個,何況,皇太極讓他做主攻的指揮官,根本就是去讓他承受失敗的苦果!
多爾袞咬著牙,惡狠狠的詛咒皇太極!
撕殺聲、火槍開槍聲、兵器碰撞聲混雜在一起,讓軍陣中的多爾袞拉回思緒,朝跟隨在身側的傳令兵喝道:“後隊人馬繼續給我衝!敢退者殺無赦,衝入敵陣者賞銀四十兩!”
多爾袞已經有身陷沼澤的感覺,眼前的‘卻月陣’就跟個深淵似的,不斷吞嚼著後金鐵騎的生命!
“殺——”
淒厲的撕殺聲中,多爾袞預備的兩萬鐵騎也加入了衝陣的行列!
衝進‘卻月陣’預留通道的後金盾牌兵被三麵夾擊,早已經是損員過半,隻得狼狽的潰敗出來,秦良玉、周通等人也不追趕掩殺,退進陣中,給那二十門佛狼機炮讓出位置。
王承恩看著後金有衝殺出一支兩萬來人的鐵騎,心中直嘀咕,看來皇太極為了滅這支明軍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建奴近戰壕,用炮轟!”
“轟轟——”
王承恩的命令一下,戰壕後的明軍火炮紛紛開炮射擊,成扇形的霰彈頓時轟得衝到戰壕對麵的後金鐵騎人仰馬翻、血霧飛濺、成片成片的後金鐵騎栽倒在戰壕的一側!
後金盾兵好不容易逃出‘卻月陣’預留通道,後金的鐵騎就急不可待的朝這通道湧來,而正對通道的二十門佛狼機炮成五組,輪流朝衝擊通道的後金鐵騎狂轟!
整個衝擊明軍陣型的後金鐵騎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火力覆蓋,對付結‘卻月陣’的明軍,六萬鐵騎還不夠!
多爾袞痛苦的看著整個戰場,這真是一場沒有任何勝利希望的撕殺。六萬後金、蒙古鐵騎勁旅,竟然給一萬六的明軍步兵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