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累了,眼皮重,他捏了捏眉心,拿起旁邊的咖啡杯,見杯裏已經沒有咖啡了,他想要叫廖心的,透過百葉窗可以看到外麵已經是人去樓空的,他隻好放下杯子,疲累地靠在椅子上,閉著雙眼,腦海裏卻浮現洛文琦的影子。
往往都是在靜下來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她就像是住在他心裏的小惡魔似的,老是牽動著他的心。
他是在晚上的七點鍾離開公司的,公司裏已經沒人了,隻有保安拿著電筒在巡邏,見到他,畢恭畢敬地喊他“霍總”,他笑了笑,算是回應,然後走出公司大門,開著車離開了。
半途中,他突然間掉轉車頭,朝著洛文琦的家開了去,他想經過那裏,看看而已,誰叫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雖然她不愛他。
車開到不遠處,可以看到她家的大門,還可以看到燈光通明的洛家別墅。
她在幹什麼呢?陪家人吃晚飯,然後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歡聲笑話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又或者……
他無從而知,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位上,車裏沒有開燈,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是可以看到他那雙泛著異樣光芒的黑眸,一直盯著洛家大門,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但是他所期待的,一直到了半夜的十一點鍾才被無情的毀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開車走了。
洛文琦好幾天沒去藍山咖啡廳了,也沒有去醫院再谘詢,做手術,因為那天張醫生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要是她執意要打掉孩子的話,那麼她以後,真得有可能沒得生了。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肚子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她懷孕的事情,暫時瞞著爹地媽咪,可是這樣瞞著也不是一個辦法,因為肚子會一天天的隆起來,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她心煩意亂,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姐姐要她把孩子生下來,她知道姐姐是為她,怕她以後沒得生。
但同時也要她告訴孩子的父親,要讓他負起這個責任。每當姐姐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的時候,她都是閉口不答。
她是怕,姐姐聽到孩子的父親是霍天擎的話,會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
她現在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裏,盡管穿一些比較寬鬆的衣服,以遮掩她開始有些變化的肚子。
“你這樣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是找個時間,跟爹地媽咪說清楚才行。”坐在她旁邊的姐姐文琳,蹙著眉頭,糾結地看著她,說道。
“姐姐,我現在還沒有心理準備,還沒有那個勇氣,那個膽量跟爹地媽咪說,我真得不敢想像他們知道我未婚先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洛文琦神情黯然地說道。
“可是……”洛文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她又不能打掉孩子,可是又要瞞著爹地媽咪,一家人住在一起,紙是包不住火的,何況她的肚子會隨著時間一天天變大。
“姐,給我一些時間好嗎,到時候我一定會跟爹地媽咪講清楚的。”她看著姐姐,輕聲說道,不想姐姐為她的事而操勞擔心。
洛文琳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天藍山咖啡廳的經理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到了發工資的時間了,員工都等著發工資。
這些事情都是她一人著手,所以經理和店長,都不敢隨意碰那些錢。
她穿了一件紅色寬鬆上衣,黑色緊身褲,平底鞋,離開了家,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藍山咖啡廳。
洛文琦到了藍山咖啡廳,看了看咖啡廳這個月的營業額,然後給每個員工發放工資,之後也就沒什麼事情做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著杯白開水。現在她懷孕了,不能喝咖啡。
她望著窗外麵車來人往的景象,眉宇之間擰著一抹淡淡的憂愁,她想到自己懷孕了,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這小小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肚子裏,嘴角不由地輕輕揚起一抹淡雅的笑容。
多年前,她在逃亡的過程中失去了她的孩子,正因為在那一次撞擊之後不幸流產了留下了隱患,她不能再失去現在這個孩子了。雖然她是霍天擎的孩子,但是,隻是要她不說,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而這個孩子就是她一個人的,是她洛文琦的。
“我能坐在這裏嗎?”
這時一道好聽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她頭頂響了起來,洛文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望著他,表情微訝,他不是去了日本了嗎?怎麼會在這裏呢?
霍天擎看著她驚訝的神態,輕輕地笑了笑,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就直接坐在她對麵的位置上。
“你不是去日本了嗎?怎麼……”洛文琦微蹙眉心,疑惑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