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茹毫無疑心,以為自己計成了,接下來隻等一會兒藥效起了反應,她便借著出去透氣為由,把敖纓帶出大殿。因而她對敖纓笑得特別的甜,特別燦爛。
哪想,過了一會兒,敖茹卻先感覺殿上有些熱,頭腦暈暈沉沉的。
“茹兒妹妹是不是覺得這殿上太雜了?不妨我們出去走走。”
敖茹再看敖纓時,敖纓直在她眼前晃。她迷迷糊糊,還以為是敖纓撐不住了,當然樂意跟她一起出去。
當時敖茹一心想著,隻要把敖纓帶到偏殿去,那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隻可惜她沒能走多遠,人就變得神誌不清,整個癱軟在敖纓的身上。後來的路上,幾乎是敖纓托著她整個身子繼續往前走的。
走哪兒去呢?當然是去偏殿,那裏已經設好了一個陷阱在等著她不是嗎?
這大魏皇宮,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座宮殿一條路,敖纓都太熟悉不過了。
她曾被困在這個牢籠裏十年啊。就因為當初喝了敖茹遞來的一杯茶,她的人生從此和魏景辰鎖在了一起。而她,也誤信了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整整十年!
剛才席上,她趁著茹兒心神放在魏帝身上時將兩人的茶杯調換了。
如果茹兒沒有起那害人之心,隻是換個杯子喝茶,喝了就喝了,也無傷大雅。可她如果起了那害人之心,那麼自己釀造的苦果就是含著淚也得讓她咽下去。
那些算計她的、陷害她的,她都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敖纓籠罩在夜色裏的一張臉上,終於才毫不掩飾地露出森然之色。
敖纓力氣大,但身子骨卻小,扶著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茹兒,搖搖晃晃,說不上艱難,但也不容易。
偏殿離正殿不遠,魏景辰還要等一陣才會過來,這個時候敖纓得把茹兒帶進去安頓了。
門外有幾個太監一絲不苟地守著,想來是事先已經打過了招呼,見了敖纓和茹兒過來,什麼也不說,隻打開偏殿的門,靜悄悄地等候著。
茹兒迷糊,敖纓扶她也扶得搖搖晃晃的。在經過太監門前時她又刻意低著頭,因而一時間難以分辨誰是嫡女誰是偏房庶女;更分不清中了藥的到底是敖纓還是茹兒。
進了偏殿,敖纓不再客氣,一把將茹兒丟在了床上。
這時茹兒渾渾噩噩地睜開眼,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她隻看見了敖纓那張朦朧的臉,還沒弄清眼前的情況就肆無忌憚地笑起來,道:“敖纓,這次你死定了。”
敖纓幽幽道:“也是,你估計做夢都想著讓我不得好死。隻不過這次誰死定了還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