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鬧得全府皆知,這嬤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嬤嬤有些被懾住,匆匆離開了。
宴春苑裏,敖纓和扶渠也聽說了這件事。
彼時敖纓正在給狼犬喂藥。
好在狼犬挺過了最艱難的那幾天,現如今正一天天好轉。其他幾條狼犬也都被帶回了軍營,宴春苑裏一切都風平浪靜。
扶渠腿好了,臉也消了腫,但臉蛋還有兩分紅紅的,起了一層薄薄的疤,估計還需要養些天才能好全。
她便蹲在敖纓身邊,不大意地扳著狼犬的嘴,讓敖纓順利地把湯藥灌進去,嘴上義憤填膺地道:“她們還有臉來請小姐去為大夫人祈福,大夫人有今日,完全是她自找的!”
敖纓神色平淡,不置可否。
扶渠又道:“小姐可千萬不能去,那對母女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不知道又想出什麼惡毒伎倆,想來謀害小姐!”
她和姚如玉一致認為,隻有留在侯府裏才是最安全的。
敖纓喂完了藥,才道:“她等不及了,我若不陪她好好玩一玩,那太無趣了。”
扶渠眨巴著眼,驚悚道:“難道小姐還想著要去不成!”
敖纓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道:“引蛇出洞,現在好不容易蛇出來了,不去抓太可惜了啊。”
扶渠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她想,小姐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說什麼。
敖纓具體沒答應去,但也沒說不去。主要是還沒人敢到她麵前來說,先前的嬤嬤在姚如玉那裏便已經被攔回去了。
她等了幾天,這日終於等來了茹兒,親自到她的宴春苑裏來。
自從小產以後,茹兒的身體就更孱弱了些,既蒼白又瘦弱,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敖纓站在屋簷下,睨著茹兒,似笑非笑道:“什麼風把茹兒妹妹給吹來了?”
在進這院門之前,茹兒麵上還帶著滔天的恨色,可此刻見了敖纓以後,那股恨意被她強摁了下去,麵上所呈現出來的便是虛弱的病態。
茹兒直接道明了來意:“我母親病重,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你若是不計前嫌,我願意和你一起去寺廟裏,你替我母親祈福時,我也吃齋念佛。這次如若你能不吝相救,前仇舊怨你我一筆勾銷,我們做回像從前那樣的好姐妹,可以嗎?”
扶渠道:“小姐,你不要相信她。”
連扶渠都知道,茹兒的話如何信得。
盡管此時茹兒一改往日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字字句句雖然僵硬,但眼眶微紅含著薄淚,看起來倒有兩分情真意切的模樣。
敖纓想了想,道:“我記得在嬸母倒下之前,茹兒妹妹與嬸母的關係好像是很僵的,不是喝就是罵的,現在嬸母一倒下你卻這樣著急,會不會太虛偽了?”
茹兒吸了口氣,將那股憤恨一壓再壓,垂淚道:“我小產一事畢竟與她斷不了幹係,多少是怨她的。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為人子女,豈能忘恩負義,我多希望她可能盡快好起來,還請三姐幫忙。”
“我若是不幫呢?”敖纓轉過身,帶著扶渠便要回屋,不打算再理會茹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