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淡聲,畢竟她也隻見了蘇靜書一麵,相比較蘇靜書外,她更相信親眼所見的雲氏。
雲氏那恐懼深入內心,害怕成那個樣子,宛若曹軒見到那頭骨一般,絕對不是可以假裝出來的。
而蘇靜書那平和的一麵,卻是最容易偽裝的。
相比較之下,秦瑟更相信雲氏,也無可厚非。
徐夫人皺著眉,“怎麼會這樣呢?比雲氏更受寵的小妾,也不是沒有,我那大嫂嫂都沒有害旁人,為何要還雲氏?”
“那些更受寵的小妾,有無子嗣?”秦瑟想到一個可能。
徐夫人一怔:“…………沒有。”
除卻雲氏外,曹國石的那些小妾們,沒有一個安然生下孩子的。
想到這一點,徐夫人渾身冷汗,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秦瑟看她一眼,了然,“雲氏生了一個兒子,她還得寵,可以自己養著自己的兒子,若換做是徐夫人,咽得下這口氣嗎?”
“當然咽不下。”徐夫人下意識地道。
一個正妻,一個大夫人,被小妾逼迫至此,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但徐夫人不會動手傷人。
可她不敢保證,情急之下,蘇靜書不會傷人。
可她也不相信,蘇靜書會傷人。
徐夫人完全陷入到矛盾之中。
秦瑟也拿不定主意,便道:“夫人,你在曹家有休息的房間嗎?”
“自然是有的。”徐夫人緩了口氣,道:“我娘愛護我,自我出嫁後,依舊保留著我在閨閣時住的繡樓,我若回來的話,便可以住進去。”
“那地方沒別人吧?”秦瑟問道。
徐夫人搖搖頭,“除了貼身照顧我的人外,再無旁人。”
“那就勞煩夫人騰出一間房來,讓我和雲氏談談,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瑟微微福身道。
徐夫人,“這自然是可以的,姑娘隨我來吧。”
秦瑟頷首,看了謝桁一眼,兩個人便隨著徐夫人去了她在曹家時住的繡樓。
繡樓是單獨立在院子的南角,有單獨的院落,院門一插,再上三層小樓,倒是不怕旁人聽見什麼。
徐夫人便帶著秦瑟上了三樓的一間廂房,“這間原本是繡房,是我練女紅和琴技的地方,姑娘在這做什麼都行,旁人定發現不了,我會在下麵看著的。”
秦瑟福了一禮,“那就麻煩夫人了。”語畢,她看向謝桁,彎唇笑笑:“你也出去等我唄,我想單獨和雲氏聊聊。”
“我不能在?”謝桁皺眉,不悅。
秦瑟咳了兩聲,“鬼怕生人嘛,你是男子,陽氣重,怕是她不敢露麵。”
謝桁聞言,定定地看了秦瑟兩秒,旋即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徐夫人也跟著走出去,十分貼心地將房門關上。
待他們全部出去了,秦瑟拿出一張結界符,貼在門上,避免有人偷聽,然後拿出了靈符一甩,將雲氏放了出來。
雲氏跌落在房間裏,脖子上幹枯的血跡,掉落了一地的渣渣。
秦瑟見狀,有些不忍直視,她溫聲道:“這裏現在是安全的,沒有人會害你,你不要怕,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才有可能救你,還有救你的孩子,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