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再次醒來時,船隻已經在江上行了一日。

她睜開眼,看到一旁滲透進來的日光,眯了眯眼,就看到謝桁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本書,好像是在看書。

感覺到秦瑟坐起來,他便放下書,朝秦瑟看過來,“醒了?”

“我睡了多久?”秦瑟感覺睡得好沉。

謝桁溫聲:“一日夜,見你睡得香,我也沒叫你。”

秦瑟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那麼久了?”

“怎麼樣,餓不餓?”謝桁走過來,“我在爐子上煨了雞湯,要不要喝一點?”

秦瑟哦了一聲。

謝桁便拿起一旁早已放置好的小碗,盛了一碗湯遞給秦瑟。

秦瑟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聳動了一下小鼻子,嘿嘿一笑,拿著湯匙,一口一口地喝著,她一邊喝,一邊朝外看,就見原本行駛在他們船旁不遠的那艘大船不見了。

她眨了眨眼,問道:“旁邊那艘船什麼時候走的?”

“半日之前。”謝桁答道。

秦瑟挑眉,“走的那麼早?”

謝桁:“大約是有事吧。”

秦瑟便也沒再問。

與此同時。

澹台栩坐著船,已經繞去了另一條江道,他這次出門,是要去江南視察鹽務和漕務,誰知道這剛出京城的地界,在江上就遇到了埋伏好的人,險些喪命。

好在遇到秦瑟,傷口縫合之後,麻感漸漸退下,澹台栩就感覺到了疼痛之意,他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想坐的舒服點,但稍微一動,就疼得不能自已。

屠三在一旁伺候著,見他冷汗簌簌的流下,連忙擰了一塊溫熱的帕子,給他擦了擦汗。

澹台栩受不得這大漢照顧自己,便接過來,自己擦了擦,緩了口氣問道:“到哪兒了?”

“快到雲淩江。”屠三憨直地道。

澹台栩一頓,“雲淩江兩邊似乎是高山?”

屠三點點頭,“回殿下,正是。”

澹台栩想著秦瑟說,他還有一劫,擰了一下眉頭,沉聲道:“讓人注意一點,別出什麼岔子。”

屠三應了一聲,便走出去讓人仔細查看。

澹台栩在艙房裏坐了一會兒,背上實在是太疼,疼得他有些迷瞪,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大船很快駛入了雲淩江的範圍內,邁入兩邊的崇山夾層之中。

澹台栩正睡著,就聽到外頭一陣喧囂。

像是在鬧什麼。

澹台栩一個激靈睜開眼,剛要喊人來問問怎麼了,屠三便一臉血的衝進來,慌裏慌張地道:“殿下不好了,雲淩江兩邊有弓箭手埋伏。”

瞥見屠三一隻胳膊上都掛了彩,澹台栩麵色一沉,“他們還真是不殺了我,都不甘心。”

屠三連忙道:“殿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趕緊跟我到下麵的船艙去吧,這外頭全都是箭雨,太危險了。”

澹台栩沉聲:“我這樣,怎麼走?”

“小人背您。”屠三說著,一把拔掉胳膊上的箭矢,走過來,直接將澹台栩往背上一背,就出了船艙,繞到一旁的樓梯,往地下的船艙走過去,想讓澹台栩藏一會兒,等他們度過了這一片雲淩江,也許就好了。

但他剛背著澹台栩一露麵,便有無數的箭矢,朝他們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