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秦瑟便笑著招呼道:“猜到你們今天會來,我這特意準備了綠豆飲,最是清涼降火,你們先喝一些,降降心火。”
說著,她拿起茶壺,給薛氏和王新蘭各倒了一杯綠豆飲。
也就是放涼的綠豆湯。
在這時候喝著,確實很是讓人舒爽。
王新蘭喝了一口,隻覺得心頭的燥意,確實降了些許,她才注意到,這房間裏冰冰涼涼的,和他們屋子裏的悶熱,可是天差地別,不由問道:“姑娘這房間裏好涼爽呀,是放了冰塊嗎?”
她是聽說過的,暑熱時,大戶人家為了納涼,經常采用冰塊,可惜的是,夏日冰塊價貴,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可用不起。
隻以為秦瑟有本事能掙錢,出身又高貴,才用得上。
秦瑟聞言卻笑了笑:“不是冰塊,我在房間裏稍微布置了一個陣法,避開暑熱,稍有涼氣罷了。”
王新蘭和薛氏對視了一眼,皆是一副好奇。
王新蘭便問道:“還有陣法能改變冷熱?”
“自然是有的,暑氣,也是五行之氣,五行之間互有相生相克,取用相克之道,破開暑氣,自然就有涼爽之感,這算是個很簡單的法子,算不上什麼。”秦瑟在王新蘭和薛氏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語氣輕淡,好像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順手而為。
對她而言,這樣的法子,確實隻是件小事。
她也並無炫耀之意,隻是實話實說。
但就是她這樣一種平靜的,隨口一說的模樣,才讓薛氏心驚,她眼珠子轉著,仔細看了一下屋裏四周,發現確實沒有冰塊,卻放下心來。
這位姑娘真有本事,隨便改動暑熱之氣,那就一定有法子,看看她的病。
薛氏這來時的忐忑,在這一刻,輕鬆了不少,便直直地看向王新蘭。
王新蘭懂她的意思,便衝秦瑟笑道:“姑娘大才,果然非同一般,今天還要請姑娘給我家弟媳看看,她這身體怎麼樣了?”
聞言,秦瑟直接問道:“夫人流產多次?”
薛氏知道王新蘭跟秦瑟說過基本情況,聞言也不意外,點點頭,開口時,還是覺得有些難言:“是……”
“多少次了?都是因何流產?”秦瑟詳細地問道。
薛氏揪著衣角,回想著道:“成親四年,流產三次,每次都是毫無預兆,突感半夜腹痛,等到請來代付時,已經是血流不止,無法保胎。”
提起這些,薛氏紅了眼眶,捂著肚子,多有不忍。
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每次都是這樣,毫無征兆的流產,當母親的,哪個受得了?
偏偏大夫又說是她身體虛弱,不適合保胎,好像是她害死了自己那幾個孩子,薛氏心裏便一直鬱結在心,每次想起都會難過很長時間。
王家還算是善心人,並沒有因此苛待薛氏,隻是偶爾會提起,一個孩子都沒有,心頭也難過。
為此,薛氏更是難過不已,總覺得對不住王家。
王新蘭看到薛氏紅著眼,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的,姑娘醫術很好的,定然能幫上咱們的。”
薛氏點了點頭,才輕輕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