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少主的意思是,今晚的禦魂鬼笛,是衝著那位來的?”
謝桁不語。
影子卻搖頭:“不應該啊,禦魂鬼笛的持有者,一向是那位的追從才對。”
謝桁把玩著腰間的一個香囊,裏麵裝著一個指環,道:“若它不知道,它要來傷害的人,是它的主人呢。”
影子,“少主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禦魂鬼笛,對付那位?”
“大約是京中的人。”謝桁道:“不過也許他們還未真正猜到秦瑟的身份。”
但不管怎麼樣,都得提前行動了。
謝桁眉宇間泄露出一絲煩躁,“京中太平這麼多年,也該亂起來了。”
影子了然,“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傳信去京中。”
謝桁嗯了一聲,那影子旋即消失在了房間裏。
謝桁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他沒有點蠟燭,一張臉隱在黑暗中,隻有一縷從窗邊透進來的月光,落在他的腳邊,讓他的身型若隱若現。
……
與此同時。
卜宗堂後不遠的竹林裏,在謝桁和秦瑟走後,重新出現了一道身影。
她全身包裹嚴實,隻從曼妙的身姿中看出來,是個女子。
她瞥了一眼秦瑟和謝桁注意到的土層,微微蹙了一下眉,裸露在外的一雙眼睛,透著懊惱和深思。
懊惱的是,她沒注意到這一點,居然留下來了痕跡。
深思的卻是……
方才突然闖入卜宗堂的那個姑娘。
熟悉的靈氣,還有容貌,都讓她不得不心驚。
在原地默然了片刻,那身影忽然消失。
……
秦瑟進了房間後,就真的開始做法事,並不知道謝桁和竹林那邊,又發生了什麼。
同樣,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到了她這個實力,做法事,沒必要時時刻刻盯著,將香案和陣法擺上以後,秦瑟就坐在一旁的床上,盤腿坐著,思量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卻理不出個頭緒來,隻能閉上了眼,沉浸在修煉之中。
同時等著禦魂鬼笛再次出現。
但很可惜。
秦瑟在房間裏呆了四天,除了謝桁日常送飯來,再沒有任何人來打擾過。
直到第五天一早,法事完成,荷黛的怨氣徹底被度化,魂飛魄散,那個吹奏禦魂鬼笛的人,也沒再出現過。
在這四天時間內,隨著時間的流失,麵色越來越沉,心裏也越來越沉。
好端端的,那個禦魂鬼笛再也沒出現過,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它知道,再貿然出手會失敗。
這麼聰明,還真是不好對付。
望著外頭的天色,秦瑟長舒了一口氣,壓下這幾日來的煩躁,上前收拾起荷黛的屍骨,打算找個時間找個好地方,將荷黛的屍骨好好埋葬,也算是讓她入土為安了。
秦瑟收拾好屍骨,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一大早的,謝桁卻已經起來了,正在跟徐知府介紹過來的廚娘,準備今日要用的菜品。
秦瑟進屋閉關的第二天,徐知府就讓人送了廚娘一家來。
謝桁拿著秦瑟給的錢,買了後頭一處小宅子,安頓廚娘一家,讓他們都留在酒樓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