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脂紅著眼圈,哽咽道:“小姐,我是秦脂啊,我真的是你的丫環,你怎麼能不記得我呢?對了,我身上還有信物,是小姐給我的金蘭帕子,小姐說過,願意跟我義結金蘭的!”
秦瑟聽著秦脂說得情真意切,更懵了,她騰出一隻手,試探地在秦脂身上搜了一下,果然從秦脂身上搜出一塊帕子,上麵繡著金蘭之盟的字樣,還有秦瑟的名字。
而看到那帕子,秦瑟的記憶裏隱約浮現出來,原身似乎好像真的繡過這樣一方帕子,但具體細節,她怎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秦瑟拿著那塊帕子,審視著秦脂:“你真的是我家婢女?”
秦脂不住地點頭,“小姐,是我啊,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秦瑟坦然:“記不清了,但這塊帕子我仿佛有些印象。”
秦脂略有些激動,“這帕子就是小姐給我的,小姐親自繡的呢!”
秦瑟看著秦脂的神色不想作假,麵相看上去也不是壞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她忽然問了一句,“秦家被抄家之前,我的生辰宴上,有一位姓屈的伯父,送了我一份禮,那份禮是什麼?”
秦脂想也沒想,“是一把薄薄的匕首,老爺說給小姐防身的,還能辟邪。”
這倒是對了。
秦瑟不動聲色,“那送給我禮物的,姓屈的伯父叫什麼?”
秦脂愣了下,“叫什麼,老爺沒說過,我隻知道那位屈老爺是嶺南過來的人,老爺以前曾經放任到過嶺南,但那時我和小姐都還小,並不記得那位屈老爺。”
秦瑟眯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審視著秦脂的話,著實看不出來作假的痕跡。
要是想作假,隨便胡謅一個名字就是,反正她也不記得。
秦瑟淡聲,“當初秦家被抄家,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秦脂道:“當年事發之後,女眷全被充作官仆,我和小姐被迫分開了,之後我就被輾轉分到了其他官員府上。”
秦瑟凝視著她,“那既然你活著,為什麼之前從不來找我?”
秦脂跪在秦瑟麵前,聞言,哽咽道:“小姐,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實在是我不知道小姐你去哪兒了,當日謝家人把您帶走之後,我輾轉去了好些官家府邸,最後到了燕王身邊,根本無力脫身,也不知道去哪兒尋小姐啊。”
秦瑟一聽,才注意到秦脂身上穿的衣服,好些在哪裏見過,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方才燕王帶著人上樓時,身後的丫環可不就穿著這一身?
她有點詫異,“你如今是在燕王府上?”
秦脂抽噎著道:“不是,燕王身體不好,還未出宮建府,如今還住在宮中。”
秦瑟捏著手裏的帕子,頓了幾秒,抬手將秦脂身上的絲帶鬆開。
到了京城,不好隨身帶著銅錢劍,她就換成了絲帶,既方便藏起來,也方便使用,還方便捆人。
秦脂放鬆下來,卻沒有動,依舊跪在地上,隻是欣喜地望著秦瑟,“小姐!”
秦瑟微微抬手,“先別叫我小姐,我還是沒記起來你。”
秦脂麵上的喜色頓時消失不見,頗為失望和難受。
秦瑟心裏動了動,繼續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我現在暫時還是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