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郡主……”

陸珥宣身上都沾上了雪,臉色一下子凍得青紫,勉強站穩後,渾身都在哆嗦。

秦瑟嘖了一聲,“你這讀書讀的,身子也太弱了吧?”

陸珥宣尷尬到幾乎將頭縮進衣領裏。

秦瑟將自己外頭的披風拿下來,套在陸珥宣身上,抓住陸珥宣的胳膊道:“跟著我。”

陸珥宣愣了下,耳尖通紅地,極小聲應了一聲。

秦瑟沒注意,抓著他的胳膊,朝他之前指的方向走過去。

“我扶著你,你記得指路。”秦瑟囑咐道。

陸珥宣嗯了一聲。

在秦瑟的攙扶下,陸珥宣指路下,兩個人磕磕絆絆,到了當日陸珥宣走入的山坳。

那山坳並不大,不過裏頭確實長滿雜草。

那些雜草倒是很頑強,哪怕是大冬天,冰天雪地,那些雜草還是從雪地裏露出頭來,鬱鬱蔥蔥的。

可是,一片綠色之中,卻是一片墨色,透著森寒之氣。

“是墳草。”秦瑟忽然道。

陸珥宣茫然:“墳草?”

“嗯,就是長在墳邊,吸食死人血肉和陰氣長大的,不受普通天氣幹擾,一年四季常青。”秦瑟道:“而且壽命極長,哪怕是嚴寒酷暑,都不會死,不過生長速度會很慢,這裏的墳草長得那麼高,可見這底下的東西,最少是十年前的了。”

陸珥宣瞪大眼睛,“十,十年前?十年前的東西,為何會纏上我?”

難道這十年間沒有從這過路的人嗎,幹嘛找他?

秦瑟知道陸珥宣那未盡之語,道:“誰知道呢,這得問問這底下的東西是怎麼想的了。”

語畢,秦瑟手裏拿出一張符,朝雪地裏一扔。

下一秒,他們眼前卷起一片狂風,卷起那些雪花,堆在兩旁。

陸珥宣再次瞪大眼睛,已經不能夠用震驚來形容他的心情,他甚少見到這種奇門易術,如今不僅見了,還是一連見過多次,且一次比一次讓他震驚。

原來這些都是真的嗎?

陸珥宣驚歎地看著,片刻之後,山坳裏的雪,全部被吹到山坳四周,山坳裏頭頓時清空,露出裏頭鬱鬱蔥蔥的墳草。

秦瑟將陸珥宣安置在山坳一旁,道:“你在這等我。”

到了這裏,她能夠感覺到哪裏陰氣最重,不需要陸珥宣再指路。

帶著陸珥宣反倒累贅。

陸珥宣聞言,乖乖地站在原地。

秦瑟走進山坳,很快分辨出哪一塊的陰氣最重,她走過去,手掌一翻,一把銅錢劍落在她的掌心裏。

陸珥宣再次驚呆,不知道這劍是從哪變出來的。

秦瑟拿著銅錢劍,對著一塊地,刷地一下,一劍劈下去。

泥土頓時裂開一條縫,露出裏頭一截白骨。

秦瑟蹲下來,掌心裏凝了一抹靈氣覆蓋在手掌上,伸手握住那白骨,將其從土裏抽出來。

看到那白骨的時候,陸珥宣腳一軟,差點摔倒。

“真,真的有人骨?是人骨嗎?”

秦瑟看他一眼,仔細打量著手裏的白骨,道:“是人骨,而且看上去,應該是女人的腿骨。”

陸珥宣吞咽著口水:“為何會是女人的腿骨?”

“因為女人和男人的骨頭,有先天性的差別,這根腿骨比孩童的長比男子的短,自然是女人的腿骨。”秦瑟解釋了一句,當然不僅如此,她還能夠通過這上麵的陰氣分別男女。

這個就沒有必要告訴陸珥宣了。

陸珥宣都快聽暈了,覺得秦瑟怎麼說都有理,便哦了一聲,乖寶寶似的站穩身子。